次日,便是柳娘和李春风也都睡了个懒觉,一直到辰时才起来。
李春风去厨房起了火,将水烧上,想着昨天玩一天也吃了一天,便淘了些米准备熬一锅青菜粥。
米下了锅,柳娘也起来了,进厨房看了下后,一边切青菜,一边道:“这京城果然不一般,我见那些吃食,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卖得极好。”
就她们昨儿晚上在瓦子里吃的小吃摊子,那种一碗五文的糖水丸子,就她们站着的吃的那一会,便卖了几十碗出去。
“京城人多。”李春风道:“我以前听宋先生说过,苏州城居住有万户,十万人,但已经是江南极大的城了,越城和以前的江城也差不多是这个人数,可是京城,昨日我听酒楼里的人说,不算外头守卫的军队,这城里便有十万户,而且那种一户几十上百人的大户人家还极多,算起来,京城里的人都近百万了。”
柳娘惊叹了一声,道:“是啊,昨天那集会,那么多人!那街都挤到走都走不利索,哎,要不,我还能再多看看。”
那人挤人的,她大多数时间就是顾着人不走散了,便是有看中想细看的,也不敢多做停留。
李春风笑道:“这大相国寺的集会是一个月五次,而且还划分了区域,不同的货品是在不同区域售卖的,以后我们去啊,就不要全数逛,就逛一个地方,一次逛一个地方,便可以慢慢看慢慢挑了。”
柳娘想了下,笑道:“是这个理,一次看一处,多看几次,也就熟了,以后想要什么,也不会慌乱。”
李春风点头道:“是啊,还有那瓦子里,那可是每天都开的,日后要去玩,便寻着一处慢慢玩就是。”
柳娘笑着应是,想了下,问道:“春娘,你是不是心里有打算了?”
昨日她听到谢玉堂约李春风今日出去,还说夏东和贺琦已经找了一些合适的地方,让李春风再去看看。
李春风手微顿了一下,道:“娘,我是有打算,我想和谢玉堂合伙开铺子。”
“合伙?”柳娘有些惊讶。
李春风轻点了下头,道:“谢玉堂,他家里,娘你也知道,他亲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爹娶了后妈,那后妈出身高贵,还生了两子两女,这么些年,谢老爷是宠着谢玉堂,一心为他着想,可他亲生的爹,他却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柳娘叹了口气,道:“是啊,是个苦命孩子。”
李春风道:“他爹和后妈可能也会到京城,旁的不说,他总要守住他亲娘留给他的那点东西。”
柳娘侧头看她,笑道:“所以,你想和他一起开铺子,日后,他那后妈也不知道铺子是他的,嗯,我想想,这开铺子的钱,谢玉堂出,铺子归你打理,然后你们赚的钱两人分?”
难怪这些天李春风都不跟她提开铺子要准备多少钱的事。
李春风嘿嘿笑了一声,道:“爹不是说过,各取所长,各取所需嘛,娘,我也不是吹牛,那铺子我打理,肯定比谢玉堂自己打理赚钱多了!”
“你就嘚瑟吧!”柳娘笑着打了她一下,然后脸色微沉,拉过李春风,看着她很是认真的道:“我家春娘就是最厉害的,你尽管去做,娘和你爹都支持你!”
声音微顿,柳娘接道:“也不一定都是让谢玉堂出钱,你赚的那些银子你爹都让我给收着,就是给你开铺子用的。”
李春风也敛了笑容,重重点了下头,道:“我知晓了。”
粥熬好后,谢玉堂便来敲门了。
他带了一辆轻便马车来,由夏东和贺琦赶马,自己坐在马车里。
李春风匆匆喝了碗粥,换了身衣服跟柳娘打了声招呼,便上了马车。
待马车启动后,谢玉堂便道:“延福街那里的铺面,若是三个一起买,一共是四千贯。”
夏东和贺琦前几日都在看铺子,前日下午,便得了任家经纪的最低报价,只是昨日人太多,谢玉堂找不到机会和她细说。
所以今儿自己都不骑马了,就是等着跟李春风说这事。
李春风果然惊讶道:“四千贯?三个铺子?”
她去问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可是说,小的是一千六百贯,大的要两千五百贯。
两个小的加一个大的,那就是五千七百贯。
她还想着,这怎么都要讲个九折,或者直接要求五千贯。
现在,居然四千贯?
心念一转,李春风道:“我知道了,那两个经纪是人精,他们看到我,便判断我根本买不起那些铺子,所以随便报了一个价格。”
谢玉堂笑道:“也不算随便,就是报高了一些,贺大哥他们去问的时候,报的是小院子一千三百贯,大院子两千一百贯,说也不是因为院子大些,是因为那个铺面有两层,所以如果出租的话,那个铺子一年能收两百多贯。”
当初谢清买宅子的时候并不是那两个经纪经手的,那两个经纪也没见过贺琦,但是他们一看便知道,贺琦是大户人家的大管事,是能替主子做一半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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