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果酒封缸后,李春风才得了一些闲,可以坐下来和谢清他们一起吃西瓜。
这西瓜在京城里的卖价不低,但是考虑到这大热天的干活很累,李春风便没有让将西瓜送去京城卖掉,而是送了些去铺子里和绣庄还有柳娘胡杏儿那里后,其余的都留在了庄子里,给那些做事的人解暑。
凌老头切了一块西瓜给李春风,道:“春娘啊,你这次做了多少啊?”
李春风接过西瓜,看了看那依然堆积成山的鲜果,道:“这次做得多,这些全数做完,估计能有五六十万斤。”
有江南那边帮忙,今年的果酒量是暴增,米掌柜便提议,在新的粮油铺子隔出一部分卖酒,后续江南来的徽娘她们做的果酒都在那边铺子卖,价格可以定低一些。
李春风自然是同意的。
所以,这次京城这里,她也是尽量尽着最大数量来做。
实在是,京城的消费量太大了。
就这段时间,从江南过来的,和她回来做的那一批果酒,便卖掉了大半。
按照这销量算下来,今年光延福街的酒铺就能卖掉上百万斤。
所以,现在凌老头看到的,还是现在的这些,她已经让福顺继续去买鲜果了。
“这么多!”凌老头笑道:“那,今年能赚好多钱吧?”
李春风心里算了算,道:“嗯,今年要是也都卖完了,能赚两三万贯。”
这还是针对京城做的这些果酒,若是加上江南那边过来的,还不止这么多。
而且,这还是她的保守估计。
“还是我们春娘厉害!”凌老头不觉赞叹道。
李春风嘿嘿一笑,对谢清道:“谢老爷,如今咱们手上的现钱有些多,我想着,还是得再买些产业。”
这次贺琦带过来的账本里,那些新产业虽然还没有填写具体收益,但是已经可以看到规模,比如绣庄和成衣庄,估计下次贺琦过来就能带来大批的绣品和成衣,还有就是织坊的产量已经稳定,比她们去年预计的还高上了一成,而因为管事们的努力,在乡下收的一些散品,也就是农人自己织的粗布和粗绢那些,量也起来了,这让往楚地闽地和两广的商队也开始扩张。
不说别的,就这贺家第二次拿货的现钱就不少。
这些钱,干放着可不生钱。
谢清笑道:“这事春娘你定就好,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李春风笑道:“嗯,是这样的,我家不是新买了两个下人吗?他们两兄弟就是河东路的,他们说,那边的确是有大块的荒地,听说以前都是好田,不过是战乱的时候死了太多人,有些地里都是白骨,后来的人有些忌讳,便没有去动那些地,旁的地都有人买,但是那些地方就一直空着,荒着,他们兄弟说,他们家中长辈说过,其实只要处理一下,那些田地就依然是很肥的田,他们家是可惜没钱,要是有钱就一定会去买。”
这些话,是在江文绚问他们两人河东路的情况之时赵武说的,然后赵威又说了一些别的事。
比如,他们家当时不光是没钱,主要还是被人逼迫着去当了佃户,要不是这次雪灾太大,他们家的屋子都塌了,爷爷奶奶和父亲都被压死,而那些东家却根本不管他们死活,他们娘也不会带着他们拼死逃出来,只可惜,在南下的路上,他们的娘还是冻死了,而他们两兄弟虽然活着到了大河对岸,但是也等于快死了,要不是人牙子看到他们,买了他们,给了他们两个黑窝头,他们家也就死绝了。
只是这些事,她就不好跟谢清说了。
因为江文绚听他们说完之后,特意交代过,让他们千万别对别人说这些事,便是有人问,也说是前两年就南下的。
“死了很多人的田。”谢清捻了下胡须,道:“若是真是过去十几年了,那么,那些田地还真的会很肥,只不过,要是真要重新耕种,还是得找人做做法事。”
“做法事?这个没问题,我认得一个牛鼻子老道,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凌老头笑道:“到时候看看那地大不大,若是大的话,那边干脆再建个庙或者观,将那些死人供奉起来,也是积阴德的事。”
李春风连连点头,道:“那地方在晋城附近,听闻以前是北魏的国都,打仗的时候,整个城都毁了,后来新朝皇帝在离晋城旧址八十里的地方修建了新城,那一片便都荒着了。”
“晋城?”谢清不觉看了凌老头一眼。
凌老头心道,不就是你儿子偷拿黄金的地方嘛?
轻咳一声,凌老头问道:“春娘,你是想去那边看看?还是说,让人直接过去买地?”
“我想过去看看。”李春风道:“我听说,那边不光有平原,也多山地,而山高林密,以前便是产蜜产蜡的地方,还有,那边还很适合种植葡萄,这京城卖的葡萄酒,就是,从西域过来的葡萄酒,其实很多都是河东路那边酿造的。”
谢清一听,哈哈笑道:“果然是春娘,这听什么,都是赚钱的门路。”
就一个吃食,一个酒,李春风便能将铺子开到一年赚那么多钱,听贺琦说,在潘阳湖那边,李春风定下的耕种养殖方案,让牛管事都称赞。
而且,她只是回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