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觉得能将此事儿瞒得密不透风,又收买了来看诊的所有大夫,想必礼部侍郎是知情的,不然下毒之人也不敢如此猖狂。
看他如此对待发妻的行径,真的令人感到心寒!
李纯从主仆二人的眼里看到了期望之色,神色自信的开口道。
“夫人的病能治!”
“当真!”
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紧张得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姑娘真能治好我的病?”
李纯从她眼里看到了对生的渴望,心里忍不住叹息。
“当然是真的!”说罢,从药箱拿了解毒丸递给奴仆。
“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排毒丸,夫人如果不信可以先试试有没有用。”
夫人没有犹豫,直接让奴仆上前接过来一口服下。
她都已经这般模样了,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况且,人又是自己儿子请来的,怎能浪费他的一番心意。
等药起作用,还要一会儿时间,李纯又查看了妇人的身体情况。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妇人便感觉身上轻松不少,呼吸也顺畅许多,没有之前那般疲累,她这才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真能治她的病。
可一摸到隆起的腹部,她又有些怀疑。
之前那些大夫都说她的肚子里面长了一颗瘤子,除非瘤子消失,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真能救自己?
李纯见她摸着腹部,沉了眸,于初年认为他母亲的病和曲灵儿的类似,就是因为她们都是腹部隆起。
但曲灵儿长得确实是瘤子,而他母亲并不是,她腹部全是中毒后产生的腹水,常人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何问题,只有大夫才能辨别。
可之前那些大夫都被收买了,他们才会被一直瞒在鼓里。
现在说再多都无用,只有等她慢慢好转,她才会信自己的话。
“夫人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跟于二公子商议一下后面的治疗方案。”
妇人半信半疑的点头,躺下去休息。
李纯来到屋外时,才发现院里跪了一地的人,但她对除了于初年以外的所有人都没好印象,脸色也自然不太好。
萧景辰察觉到李纯的神色,微眯着眸子,李纯待人一向和颜悦色,今天这般似乎还是第一次,难道是于家做了让她觉得生气的事儿。
“如何了?”
萧景辰话一出口,院里所有人都朝李纯看去。
于初年是担心,他怕李纯会说治不了他母亲的病。
礼部侍郎则是心虚,唯有妾室一脸紧张又有些害怕,她李纯查到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但这事儿是得到老爷默许的,就算东窗事发了,老爷也逃不过干系,她怕什么。
李纯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但她不会现在说出于夫人被人下毒的真相,她怕于初年会冲动,也怕礼部侍郎和妾室狗急跳墙,杀了于夫人毁灭证据。
只是该如何避开他们,单独跟于初年说这事儿呢?
萧景辰从李纯的表情,猜了个大概,想支开礼部侍郎有何难。
“于大人刚才说备了薄茶,那就劳烦于大人前面带路了。”
礼部侍郎不知萧景辰为何会突然转变,慌忙起身,而他因为跪得太久,将腿跪麻了,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栽去,被下人及时扶住才站起来。
“五皇子这边请?”
萧景辰在走之前,又朝苍羽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带一队人留下来,供李纯差谴。
礼部侍郎和萧景辰走后,妾室便起身朝李纯走去,想与她攀谈,拉拢关系,可李纯连个正眼都不给她,径直走到萧景辰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柳絮似笑非笑的看着姨娘,“姨娘不走,是想留下来伺候我家姑娘吗?”
姨娘见院内还留有五皇子的人,而李纯也不像个好相处的,干笑了一声,“妾身这就走。”
等院内只剩李纯,于初年及几个下人后,李纯才看着于初年说了句,“先进屋!”随即又吩咐柳絮。
“看好外面,别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是!”
柳絮应声,和苍羽及留下来的侍卫,包围了整个院子。
李纯进屋后,于夫人已经被奴仆扶起来靠在床头,于初年则立在床边,眼里全是心疼之色。
“李姑娘,我母亲她……”他想问是不是没法治了,却始终说不出口。
“于二公子别急!将你叫进来,就是想跟你说说于夫人的“病”,”话毕,她又摇了摇头。
“不应该是病,而是毒!”
“什么?”
于初年大惊,于夫人主仆也以为听错了。
李纯神色认真的看着几人,“你们没听错,夫人没得病,而是被人下了毒!之前那些来为夫人诊脉的大夫,应该都被人收买了。”
于初年得知自己母亲是被人吓了毒,怒得目呲欲裂,捏着拳头。
“谁!究竟是谁干的?”
于夫人的眸子里也全是恨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得了恶疾,才会缠绵病榻多年,却没想到是被人下了毒。
奴仆道,“肯定是玉姨娘干的!府中只有她和夫人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