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陆渝恹恹地趴在桌子上,脑袋里突然浮现出昨天晚上在学校论坛看过的那个贴子。
刚刚电话里盛曜的声音,仿佛也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耳旁。
“嗯”、“继续……”什么的。
陆渝的脸直接爆红,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感受到有什么蒸汽一样的东西从里头冲出来,才稍稍放心一些。
不要再想了!
陆渝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还是难免有一些出神和发呆。
脑袋里又是思考盛曜到底有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而且对方也没有自己的电话,也不认识自己。
但他也忍不住去想。
万一盛曜知道是他打的电话呢?
“……小渝?小渝!”
“啊?!”陆渝猛地回过神,朝童煦抬起头,磕磕巴巴地道,“怎,怎么了?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吗?”
童煦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
“啥?”
“噢,噢没事。”陆渝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摆了摆手。
他跳到嗓子眼的心稍微回落了些许。
也是的,谁会给AI回电话呢。
童煦看着失魂落魄的室友:“小渝,你真的还好吗?”
他想了想,一拍桌子道:“不会是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凶你吧?”
“没有。”陆渝赶紧摇头,制止了要肆意发散思维了童煦。
他朝童煦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事的,就是……稍微有点累,话说久了。”
“喔……是的,推销是很累的。”童煦听完,确实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表示今天辛苦陆渝了,“等我拿到了钱,请你吃好吃的!”
陆渝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所以你刚叫我干吗?”
“哦!”童煦指了指面前的电脑,“给我截图个通话记录呗。”
他好拿去当筹码跟他哥要钱。
啃哥这事儿,没人比他更在行了。
陆渝抿了抿唇。
“怎么了吗?”童煦见他迟迟没动作,还以为有什么不方便,“只截图打出去那些就好了。”
陆渝:“哦!我现在给你发。”
陆渝应了一声,拿起手机解开面容锁。
点开通话记录的时候,他的手还抖了一下。
“收到啦。”童煦拿到截图,兴冲冲转发给童钊要钱去了。
而陆渝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机械地上滑下滑,目光却一直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电话号码上。
半晌,他才像是在什么大事上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条通话记录删除。
然后在童煦和沈熠天的面面相觑下,红着耳朵将手机砰地一声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埋头开始写今天近代史老师布置的作业。
寝室里一时安静得只剩键盘声。
过了十分钟。
陆渝看了一眼自己左边的童煦,正忙着和他哥掰头要求提前支取一些奖励。
又看了一眼自己右边的沈熠天,正忙着写软件杯的方案代码和准备PPT。
确认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陆渝才从座位上爬上了床,伸长手把被自己丢到墙边的手机勾了过来。
陆渝等不及面容,直接输入密码解锁。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建立了一个新的联系人,输入了那个几乎在方才的一个小时内因为看的太多,因此短期记忆格外深刻的电话号码。
至于姓名,他迅速地打下了一个“S”,然后便锁了屏,像是拿了很久的烫手山芋一般,把手机直接又丢回了床尾。
做完这一切,陆渝才回到了座位上。
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继续写他的作业。
只有陆渝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跳的速率究竟快得有多夸张。
寝室里格外安静。
直到童煦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滋——”的震响。
持续保持走神状态的陆渝被吓了一跳。
童煦拿过手机,诶了一声,“选课结果出了。”
像近代史这样的必修课,由教务处统一安排上课时间和教室,从第一周就开始上。
而选修课——包括专业选修和公共选修——则是在开学第一周进行选课,第二周开始上课。
选课结果公布的时间是全校统一的,陆渝想着就再一次爬上了床。
却不料底下的童煦发出了一声毫无征兆的惨叫。
陆渝本身心里就还有点忘不了今晚的事儿,被猛地吓了一跳,差点滑了一跤,赶紧抱着梯子扶手,睁大了一双眼睛,惊魂未定地低下头。
童煦惨兮兮泪汪汪地道:“怎么办呀!”
“我公选课全掉了!”
京大学子每年要修够八个学分的公共选修课,平均下来一个学期两门。
但这公选课听起来少,可在专业课程很多的时候,就容易和其他课程撞上。
而且公选课么,越简单,越不考试,老师越好说话的课程就越火热,学子们每年都为了某几个课程有限的名额抢破头。
运气好就选中了成为天选之子,运气不好就掉课。
虽然掉课了可以参与二轮选课,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