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历练的真意。 没有得到过,就谈不上放下,但是,怎么算是放下呢?难道,要自己主动去割舍亲情吗?云伊又迷茫了。 银汐察觉到了云伊情绪的变化,赶紧岔开话题:“伊伊,他们送的这个羽毛和兽毛,是啥意思啊?有用吗?” 云伊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礼物,或者算是信物吧?就算没什么用,那也是他们的心意,我会好好收藏的。” 说着,找了个小兽皮口袋慎重地装起来,放在贴身的衣服里。 没走多远,银汐就听到了头顶传来金眼鹰的咕咕声,高兴地大叫起来:“是金眼鹰!是促昔哥哥猜到了我们要从这里走,叫金眼鹰在这里等我们。” 然而,金眼鹰飞得高高地,一边急促地咕咕叫着,一边盘旋,却怎么也不肯落下来。 银汐招呼了几次,金眼鹰都不肯落下来。奇怪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小金一幅很害怕我们的样子?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啊。” 云弗反应最快,道:“伊伊,你的那个礼物……或许是它们的原因。” 云伊也反应过来,叫黑泥:“你带上这个兽皮口袋,走得远一些……试试看是不是这个的影响。” 黑泥依言,带着兽皮口袋离开,直到走出接近一里,金眼鹰方落下来,委屈地朝着银汐咕咕不停,似乎在抱怨。 银汐乐得哈哈大笑,摸着金眼鹰的羽毛好一番安抚,才让金眼鹰炸起的羽毛顺服下来。又掏出烤肉干喂了金眼鹰,才匆匆刻了木牌让金眼鹰带走。 黑泥带着兽皮口袋回来,若有所思道:“我带着这个,一路上不光是没遇到什么野兽,连鸟都飞走了,我还看到附近的虫子都在逃离我身边。” 银辉道:“原来这个鸟毛和兽毛这么厉害的……以后放在部落里不知道能不能预防兽潮?” 每年生季和火季交接的时候,混沌大森林里都很容易发生兽潮。许多小部落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于大森林中。 因为带上了鸟羽和兽毛,一行人在混沌大森林的前进变得无比迅速而安全,甚至连晚上宿营时,周围都是安全无比——连虫子都不敢靠近。 这也使得银辉和黑泥路上补充食物的狩猎反而需要远远地避开宿营地才能有所收获。 而金眼鹰每次送信来,也需要黑泥带着兽皮口袋远远避开。 这样走了十多天,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在路上也幸运地没有遇到流浪兽人和其他部落。 算算离部落大概还有三四天行程时,差不多可以向促昔和寒祈发出接应信号时,却出事了。 那天早上,当太阳升起在丛林上方,银豪呼喝着银辉准备出发时,却发现银辉裹在兽皮里,不愿意伸出头来。 银豪笑骂到:“臭小子,怎么还赖上了,这么晚还不肯起来?” 掀开兽皮却呆住了,银辉缩成一团,眯起眼睛道:“阿父,我觉得冷……” 银豪心底咯噔一下,伸手去摸银辉的额头,一片滚烫。不由得连声呼唤云弗:“你快来看看,我是不是摸错了……” 云弗过来伸手一探,也变了脸色:“是发烧了,烧的很厉害。” 却见银辉又把兽皮拉起来遮住眼睛:“阿父,阳光好刺眼,我好累,不想动。” 云伊走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些天并没有下雨,不可能是风寒,没有被虫子咬过,也不可能是疟疾,中毒,会是什么原因让银辉突然发烧呢? 可惜自己不会医术,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判断,不管怎么样,先搞点退热消炎的药草来敷上。 正想叫黑泥去找点药草,却听到娅娅低声惊呼:“哥哥,你的伤口怎么成这样了?” 云伊转头一看,黑泥裸露的肩头上,一条不太大的伤口明显红肿发炎得厉害,还出现溃烂的迹象。而黑泥明显也是无精打采,只是在强振精神。 这条伤口……云伊记得,是那个惊变之夜,那个疯狗一样的鬣狗部落族长,最后真的变身成疯狗想要咬死黑泥。 当时银辉一头撞开了黑泥,黑泥只是肩膀挂了一个口子,而银辉则是背后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对于兽人来说,这样的伤简直连皮外伤都算不上,所以当时云弗阿母也只是简单地给他们敷了一点外伤草药,连包扎都不需要。 正常的话这样的伤口不过两三天就好了……过后几天两个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还每天宿营后出去打猎,要是因为伤口发炎,早就会有反应了…… 因为他们每次出去打猎都是天黑后才回来,所以这么多天也没人去查看他们的伤口,因为对于兽人来说这样的伤口实在太不足挂齿。 云伊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道:“阿父,你去看看黑泥是不是也发烧了?再查看一下阿辉哥哥背后的那个伤口,是不是红肿发炎有溃烂迹象?” 娅娅道:“哥哥肯定是发烧了,浑身都是滚烫。” 银豪也连忙拨开兽皮,把有气无力趴着的银辉背上的兽皮扒开,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那条长长的伤口不仅红肿发炎,还向两边皮肉裂开,高高地凸出在背上,整个伤口都在溃烂。 云弗一时间手足无措:“怎么会这样?伤口都成这样了,怎么他们一句都没有说过?” 云伊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一下,道:“汐汐,拿点水过来。” 云伊端着竹筒的水,凑到黑泥嘴边:“想不想喝一点?” 黑泥看了一下竹筒,听到竹筒晃动发出的水声,顿时皱起眉头直往后缩:“不想喝!”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失礼,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就是觉得很厌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