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亲眼所见一五一十言讲起来。
但他讲着讲着便发觉对面这位有些不对劲,这黑衣人怎么一直死死盯着自己嘴皮子?
……
那座无名小山脚下,豆腐坊内的张老爹中午简单做了两个小菜,哄完两个孙儿吃完午饭,自己也胡乱一通扒完饭后,便带着两个孙儿在门前院内玩耍消食。
不一会两个总角小儿便嬉笑打闹起来,张老爹也懒得管,只躺在躺椅里看着,渐渐地上下两个眼皮就打起了架。
刚眯了一小会儿,便听到篱笆院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睁眼看到门口立着一白一青两人,起初以为是那日帮他捎带书信的先生和夫人又来了,再仔细看去才发觉是自己老眼昏花,门口立着的是两个老者。
细细看去,其中一位脸上带着个金属面具,而另一个却总是闭着眼。
“这位老丈,近日里这山上可有何异常之事吗?”
戴面具那位开口问道。
张老爹还未答话,两个孙儿却争相开口道:
“自是有的,前些时日里山上有仙人打架哩。”
“胡说,明明是仙人在跳舞。”
“你胡说,就是打架。”
两个总角小儿吵着吵着便动起手来,张老爹将其呵斥分开后,对门口两位唱了个喏,小心言道:
“童言无忌,两位莫怪,要说起异常之事,那日确是忽地一阵天昏地暗,后来又是风雨雷电交加,但老儿眼花,并未看到有仙人踪迹,至于这两个孩子,想必是将天上翻滚的乌云误认作了仙人也是有的。”
“不是乌云,就是两个仙人,一白一黑,在云彩上追着打哩。”
“胡说,是在云彩上跳着舞剑,没有打架。”
两个小儿争执再起,张老爹一人头上赏一个枣栗,院中方才安静下来。
那白青二人又询问了一番,张老爹只言讲自己老眼昏花,确是无福看到什么仙人,白青二人也不再说什么,便告辞转身而去。
张老爹倚着篱笆门向其背影遥遥看去,只见那两人行至村口,便转向一条小径,上山去了。
张老爹回身关好院门,冲两个小儿低声呵斥道:
“以后若再有人询问什么山上仙人之事,就说当日里眼花看错了,千万记住了,否则定让你爹爹赏你俩一顿好打!”
“奥!”
“嗯呐!”
……
小山上,一青一白两人在林间穿梭,那青衣老者始终紧闭双眼,却在林间行走自如,并时不时停下凝神感受一番。
约莫着一炷香的时辰,山顶上再次出现青白两道身影,但却已不再是昨日的那对男女。
白衣老者蹲在那块巨石旁边,仔细端详着。
而青衣老者却准确的从地上拿起几块碎片,那是嘉菲喝干最后一口酒后,摔碎的酒盏。
“好浓的木行气息,应是一化形大妖。”
白衣老者蹲在巨石边,眉头越皱越紧,闻听青衣人所言,拉过对方的手,向巨石上一道道深深刻入的笔划上摸去。
“嘶!”
青衣人似是受惊般猛地缩回手,继而开口言道:
“这残余的剑气……难道这石上是剑锋刻出的剑谱?此地仙迹乃是一位剑修所留?”
白衣老者四顾巡视一番后,点头言道:
“想必是了,还记得方才山下小儿所言,那日里看到山上有仙人跳着舞剑,再看这山顶周围,山石草木被剑气摧折痕迹繁多,八成是千霞山上某位剑宗的人,不知因何跑到此地所为。”
“恩,既如此,当请示晋王殿下,是否要将此事向千霞山那厢问询。”
两人商议一番后,白衣老者从怀中摸出一叠纸及一块黑色印蜡,要将巨石上的石刻拓印下来。
只奈何石上剑气依然还有残留,莫说一张张薄软宣纸,就连那块黑色印蜡,只拓印几下后,就已有数道深深细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