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破庙之后,孙元独自返回了一处早先秘密购置的宅子,躲藏于其中疗伤,苦心磨炼起自己的武功。
蛰伏了整整四个月之后,这才一举破关而出。此后一直乔装打探,先后将当日伏击之人一一折断四肢,击杀当场。一时之间,力金刚元子系的凶名大盛,道上的人闻之噤若寒蝉。
等到最=后想找其他三人复仇之时,却发现三人已经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在四处遍寻无果之后,心中也日益惦念着与依兰的承诺,渐渐地息了这最=后的念头。
不久之后,道上的人意外地发现,原本凶名赫赫的力金刚竟突然没有音信传出,再也没有在江=湖上现身了。
这种情景的出现,有的人说是力金刚杀人过多,被寻仇的人暗中做掉了。更多的人则是怀疑,力金刚并未身死,而是出于某种原因隐退江=湖,金盆洗手了。一时之间各种说法纷纷,倒也成了酒肆茶馆中的一番传奇谈资。
这一天,已是到了晚秋时节。早起的晨间,都会有丝丝的凉意加身。
林间的破庙,依兰正倚靠着门框,正向外远望着。
她特意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长衫,衣身上还綉有最喜欢的兰花。外面套着一件粉色小袄,边角之上也有缝补的痕迹。
她自己也不甚明白,今天为什么要天还未亮,就特意起身赶了过来。而且还是梳洗了一番,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
那个男人自从离去了之后,真的就是仿佛人间消失一般,再无音信。如果他真的这样从此不再出现,那么自己往后也是大可清清白白的嫁人,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
只是如今,这个高大的男子的身影,随着半年的时间逐渐接近,总是不时出现在脑海中,已经成了一个心结,只等着今日来解开。
今天不知怎么地,好端端地反倒起了雾,白茫茫的根本看不了多远。
依兰踮了踮脚,期望能看的远一些,虽然明明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的。感觉很是心焦,每一刻都是那么漫长,睫毛上都凝结上了水珠,也顾不得擦去。
此时她开始有些后悔,后悔那时没有多说几句话,后悔没有问一下他叫什么。后悔那一天出来采药带着阿黄,走过了这一片地界,从而让阿黄闻到到了血迹。更后悔的是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循着血迹来到这间破庙,还出手救了这个几乎没命的男子。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依兰正想着回到庙中先歇歇,再来等等看。正要转身,却发现了雾中似乎有一个影子,在缓缓变大靠近中。
原先苦等的焦虑,此刻已然不翼而飞,依兰睁大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生怕只是一个错觉。
影子慢慢地靠近中,显出了一个头戴斗篷的高大人形。
依兰见到此景,两只手不自觉地背在了身后,十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嘴巴也是抿了起来。
终于人影完全走近,却见身穿了一领半旧的青绸袄,头戴一顶竹编的笠儿,挡住了脸庞,肩上还背着个包袱。
不待依兰开口,来人自己就将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满脸大汗的笑脸。
“我来了。”
......
孙元的身上传出了低沉的噼啪声响,原本黝黑刚毅的脸孔也变得狰狞无比。小半会之后,孙元的身体比原来暴涨了几分,胸膛臂膀上的肌肉更是涨起了一大圈,有如黑石一般的坚实。
低吼了一声,两只大手一把搭上面前的黑铁大缸,五指一合如同钳子一般死死抓住了缸口。口中银牙狠狠一咬,魁梧的腰背猛地发力一挺,这口原本需要四个汉子勉强才能抬动的大缸,一下就被高高举在了半空之中。
缸中的清水哗地倾头倒下,将孙元淋了个通透。狠狠地往下一放,“哐”的一声,地面瞬间向下凹陷了几分。
原先大缸所在的位置,露出的也只是普通的地面。此时和周围的地面一般,正被缸中倒出的清水所浸湿。
孙元蹲下身来,双手高举,五指并拢成手刀状,狠狠地往下一插,瞬间整只手掌没入了土中。随后猛地向上一拔,一大捧泥土飞溅了出来。
就这样以手做刀,飞快地刨了开来。几十下之后,泥土中露出了一个密封的大瓮。孙元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很快,整个大瓮就被挖了出来,搬到了远处干燥的地面上。
黑色大瓮普普通通,和寻常人家中的物品毫无差别。孙元盯着看了好一会,双手从两边往中间狠狠一拍。
“砰!”大瓮应声碎裂开来,露出了一个青布包裹,还有两个白色的小瓷瓶。
……
同一时间,城南某一处偏僻无人的破旧宅院中。
“回来啦,事情办得怎样了呢?”一个浑厚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成了。他的独子和娘子都在我们的手中,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老三呢”人影一闪,粉媚蝎轻吐着烟雾,盈盈细步地走了进来。
“还没回来,应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走不动路了。”
粉媚蝎眉头微蹙,“别是出了什么岔子,给他堵到了吧?”
“说什么晦气话呢,你这老=母蝎。”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