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佛发出柔和的光,似乎在欣慰她识时务。她嘴角抽了抽。 在玉佛的指挥下,宋溪语借着月光一点点走向梨树下,她性子稳当从不急功近利,玉佛见她如此配合便暗暗松口气。 今晚的月光出奇的发亮,撒在梨树上散发出点点波光。 宋溪语喘着气无暇顾及美景。这具身体年岁还小,身子看着壮却是虚胖,玉佛对此很清楚,主动开口道:“休息下吧,就快到了。” 宋溪语吐出口浊气。这身子太弱,等她脱险了一定要好好锻炼。她暗暗道,抬头看了看圆月。月亮发出柔和的光晕,特别柔美。 良久,宋溪语发现耳边没了玉佛的叨叨声,低头看去:“玉佛,我可以走了。” 玉佛没出声,她又问道:“怎么了?” 玉佛还是没回应,她不敢妄动,顿在那里,风呼呼的刮开散落在她额前的乱发。 风怎么变大了?宋溪语望着眼前被风挂的呼呼响的梨树,在深夜月光的照耀下摇曳身姿。 终于,玉佛闪了闪,宋溪语正要出声,就听见:“别动!” 她身子瞬间僵紧,死死地低头看着地面,一时间只有风声呼呼和沙沙树响。 “沙沙。” 她忍受着阵阵风刮过树叶的巨大声响,望着眼前的梨树有些发愣。 等等!她一个激灵,刚刚产生的怪异感再次袭来。 梨花洁白如雪,如同春月里降下白雪一般,盛开在春天的梨花……春月……春月…… 宋溪语看着飘落在面前,积了厚厚一层的梨花,全身发麻。 现在……难道不是冬月吗? “现在是冬季。我忘了今天是十五,月圆之时!群魔鬼怪皆出!”玉佛的声音突然在宋溪语脑中响起。 “这种事情怎么能忘记!你咋不把自己忘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两人在宋溪语脑子里吵了几个回合,没分出个胜负。宋溪语先停止无意义争吵,她吐了口气,收敛心神,问道:“可是这里,并没出现你说的……鬼怪?” 这么茂盛的梨树显得非常诡异,到底是因为月圆还是它本身就是如此。她提起玉佛刚刚提到的阵法。 玉佛想了想:“说不准,刚刚我忽然从那里感应到了一丝危险,月亮越来越亮时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它停了停,强调道:“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宋溪语上辈子听一位修行人说过,月圆之时不要在外逗留太久,莫非是指这么一回事? 她催促道:“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出去吧!” 玉佛没更好的办法,道:“就按照刚刚那样,可千万别着急啊!” 宋溪语见它还要叨叨个没完,一把按住玉佛,咬牙切齿:“你再不快点,我还没出去说不定它们就来了!” 玉佛暗地里吐吐舌头,两人再次配合往前挪。害怕梨树的宋溪语有些犹疑,步伐却不敢放松。 “看到梨树下凸起来的地方吗?那是一口井,专为宋家子孙修建通往外面的通道。” 宋溪语闪过一丝疑虑,既然不准进来,为什么又要在此修建出口? 风不休,语不止,梨叶的声音越发响亮。 “就前面了。”玉佛轻声细语声提醒,宋溪语不敢轻乎,努力让自己走的更稳。 还有几步路,快到了,五米,三米,一米,突然一阵急促的沙沙声。 风止了。 “语语……” “干嘛。”宋溪语专心低头走路,随口应付。“别动我头发!”一缕头发拂过她的额头,很痒,她想甩甩。 “别抬头!!” 玉佛提醒晚了,她一抬头,一双黑瞳怼面而来!宋溪语头皮瞬间炸开,猛地一掐大腿才勉强没让自己叫出来! 这是双人类的眼睛,却没有人的白睛,整对招子被黑色充染,没有任何神采,直愣愣的看着她。宋溪语寒毛竖起,一动不敢动。 此“人”女式古装穿扮,面貌清秀,跟她一般高,衣服装扮很精巧,但脏乱不堪,和她此时的状况有的一比。两人离得很近,“女子”额前的乱发正胡乱被风吹动,时不时吹到宋溪语脸上。 “这是什么?”她不敢挪动,甚至不敢挪开眼睛,强忍不适问道。 玉佛的声音迅速在她脑中响起:“此物名‘魇’。”不等她再问,又道:“‘魇’是古代祭祀用的器具,为了祷告天地祈求平安用的,一般大家族才负担得起,用料很贵的。” 看出来了。她暗想,“这么说不是活人咯。” 确定不是真人后,她稍微松了口气,可随即浑身一抖,感受到此物身上外冒的寒气。眼前此物实在太逼真,脸上的细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书本诚不欺我,古人技艺之高超……有点水平。”她嘟囔道。 它裸露的皮肤光洁如新,与满身的血污和脏乱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从头看到脚未发现有蹊跷之处。除了突然出现这点,宋溪语打了个哆嗦。 “其实……”玉佛犹豫,它有些拿不准。 眼前这具……它莫名有种恐惧感。 “别发呆呀!要怎么办?”宋溪语催促道。谁也没料到最后一刻引来这么个“神物”。 “魇”一动不动杵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眼神让人受不了。如果前世她不是名医者,恐怕这会已经瘫软在地了。 “你说这里埋葬有宋家故人,是此人吗?”宋溪语忆起玉佛所说。 玉佛仔细观察了下,很肯定的说道:“不是,故人画像我见过,不是此人。” 宋溪语放下心来,脑海升起疑惑。莫非是通关用的?可是玉佛好像对此一无所知。它出现在我面前,是因为什么呢? 她万般不思其解,抬头自语着。 “啊!”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