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达药铺前厅时,已经围了一堆人,拨开人群,药铺正中间躺着一名妇人,满脸是血,身子一抽一抽。 奇怪的是妇人身旁没见有家人陪同,一旁的方掌柜正一脸为难的处理面前闹哄哄的百姓。 不好,这人伤到脑部。 宋溪语见妇人惨状,上前跟一旁处理闹哄哄的方掌柜耳语几句,赶紧上前蹲在妇人身旁。 林墨见宋溪语二话不说去看伤者,以为是她相识之人,细看发现宋溪语似乎在查看其伤势,他眯起眼睛,一眼不错的盯着。 方掌柜冲他低声说了几句,他点点头,叫来手下帮忙驱赶无关百姓。 “为什么我们不能待在这里。”没成想看热闹的百姓中还有人不愿走。 “这里是救命的药铺,你们围在这有碍救人,伤者的病情如果耽误了,你负担得起吗?”林墨沉声说道。 毕竟都是老百姓,街里街坊的,多数人只是关心伤者伤势,这会见一当官的发话了,也就散了。刚刚出声的那男人左瞧右瞧,混在人群中往外走。 林墨面上无波动,冲林卫一点头,林卫跟了那男人出去。 妇人已在方掌柜的施针下停止抽搐。长时间抽搐会导致脑部不可逆转的损伤,好在方掌柜不知为何选择了相信她,在特定穴位下了针法。 宋溪语迅速查看伤者,她双目紧闭,太阳穴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痕,血从那里哗哗往外冒,嘴巴鼻子耳朵也流出不少血,嘴角的血液中夹杂着延液,初略看下来可能太阳穴遭到过重击。 “我不是医者,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方掌柜略感惭愧道。 几针下去,血止住了。 宋溪语连忙说道:“全靠方伯母施以援手,再抽下去只怕不妙。” 方掌柜赞同道:“早先听师父说起过此类伤情,不巧今日师父不在。” 林墨走过来,说道:“已去叫大夫。” 宋溪语一边给方掌柜打下手,一边问道:“怎么不送去医馆?” 去打探情况的虎卫队卫兵这时来报,原来此人是街尾一熊姓人家的妻子乔氏,丈夫刚刚送了妻子来便匆匆赶回家,抓着院子里一捆绑的男子不撒手,口口声声说是凶手,还托人要叫官差。 “乔氏!可是,可是乔氏怀孕了!她之前来找我拿过安胎药!”方掌柜惊呼道,小心擦去受伤妇人满脸的血污,确定了身份。 宋溪语给乔氏把脉,冲林墨点点头,确认了方掌柜的说法。 林墨沉思片刻,对方掌柜说道:“掌柜,她伤情如何?” “伤到脑部情况本就复杂,加上她怀有身孕,要等大夫来了才知道。” 林墨道了声有劳了,抬步往外走。 “跟上去。”玉佛悄悄说道。 “为什么?”宋溪语吃惊问道,玉佛不肯再出声。每次林墨在时,好像玉佛总不肯说话。 宋溪语无法,跟方掌柜交代了声,连忙跟出去,不顾方掌柜在后面叫。 林墨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往后转身,“宋小姐回去方掌柜那吧,待会我找人送你回家。” 宋溪语猛摇头,“我不走,我跟公子一起去。” 林墨挑挑眉,“宋小姐跟过去能干什么?现场危险,林某还得分心照顾你。” “我保证不需要人照顾,我保证一定不出头,我保证一定听你话。”玉佛不肯说原因,但她知道玉佛总不会害她,只好耍赖。 两人对持着。 案情要紧,林墨率先偏过目光,轻叹道:“记住你的话。” 宋溪语知他答应,赶紧跟上去。 林墨大步向前,她要小跑才能跟上,抬头一看,此人正冷着一张脸,眉头紧皱。 约摸感觉林墨生气? 街尾离药铺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熊家是座小四合院,院子不算小,在街角处显得有些逼仄。与四周百姓住的平房相比,环境已然很好。 官府的人还没到,守在门口是虎卫队的卫兵,见队长过来,一五一十开始交待情况。能在京都置办一套小四合院的不会是平常老百姓,熊家主人是京都衙门一八品小官,人称熊大人。 院内不停传来一男子怒吼声:“说了多少次,我来时表姐已经被伤了!” “我不相信!你个杀人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让我去看我表姐!” “你休想!” “熊钊!你还是不是人!” 林墨摆摆手,示意几人赶紧进去。刚进大门,印面飞过来一把菜刀。 “小心!”宋溪语惊呼。 林墨挡在宋溪语面前,双刀出鞘,菜刀“晃噹”一声落了地,他转头问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