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常见的水泥砖瓦在这里根本没有存在的痕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有木头所制作,整体显得很简陋。这也正常,妖兽的房屋,难道指望和人类的住处一样精致吗?走进树屋内,云汐和一梦都看到了一个被阵法束缚住手脚的女子。这女人看上去年龄不小,此刻双目紧闭,周身的气息格外紊乱。梦仁对一梦说道:“当年你娘出事的时候我发现的早,及时救了下来,但也只能保住她的性命,走火入魔令她经脉焚烧,如今灵脉受损,已经无法修行,这些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昏迷。她上一次醒来的时候,精神也出现了错乱,我无奈之下只能将她束缚住。”云汐看着这个女人的情况,不禁有些敬佩梦仁,一般来说,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是走火入魔,基本就是九死一生了。就比如她自己,就是因为曾经的“云汐”走火入魔而亡,自己才会转生到此。可梦仁偏偏就是保下了这个女人的性命,云汐瞥了眼梦仁的满头白发,心想为了救下梦依的母亲,梦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简单。一梦看着母亲的这个模样,眼神中满是哀伤,她转身问云汐:“有办法吗?”云汐点点头:“可以试试。”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靠洛神心法恢复一梦母亲的伤势不太可能,但如果是复灵丹的话,希望应该会很大。云汐没有迟疑,直接取出一颗复灵丹,递给梦仁:“你把这颗丹药给她服下去,说不定会有效果。”梦仁点点头,也不去质疑这丹药的可行性,只要对方是出于好意,那试一试也无妨。他拿着复灵丹走进阵法,将丹药直接给梦依的母亲服下。云汐趁着这个机会小声问一梦:“你母亲叫什么?”“梦环。”一梦回道。云汐点点头,为待会儿的问好做足了准备,然后又小声吐槽道:“我发现你们魇兽族的族民名字好像都只是两个字?”一梦反问:“‘魇兽’,不也是两个字吗?”“……”云汐咂了咂舌:“原来是这样嘛……”这边,云汐和一梦的悄悄话还没结束,阵法内一梦的母亲梦环已经睁开了眼睛。连一丝难受的咳嗽声都没有,梦环就好像大梦初醒,睁开眼睛后茫然的问道:“这是……哪?”“醒、醒了?!”梦仁怔怔的看着妻子,满眼的难以置信。云汐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对着一梦笑了笑:“接下来你们先好好叙一叙吧,该说的说了,我去外面吹吹风。”“云汐……”她刚转身走两步,便听到一梦叫住自己。“嗯?怎么了?”“……别迷路了。”“笑死我了,你当我跟你一样,七岁小孩呢?”“你快滚吧!”“哈哈哈!”云汐笑着,走出了树屋。一梦回身看着关闭的房门,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本想说声感谢的,现在看来,她们之间果然还是不太适合说那些矫情的话。走出树屋后,云汐在树屋外随便走了走,她没有离树屋太远,只是在四周随便看了看。大树参天,化作房屋,小树林立,是做点缀。抛开对魇兽一族的偏见不谈,幻山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会阵法还真就是了不起……”云汐轻声感慨着,不由得想到了天灵盟的诸葛军师,当年她们在海上遇袭的时候,便是那位诸葛军师及时赶到,直接逼迫的十渊二人不得不离开。想着想着,云汐突然发现面前的场景似乎发生了轻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不是场景本身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而是由动态化作了静态。风停了,缓缓飘落的树叶停在了半空,原本被风压低青草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时停?’这样的场景变化很难让云汐不想到时间暂停,但马上她又反应过来,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听过时间暂停的这一本事。“时间的河流是不能暂停更不可逆的”,这是全混灵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是幻术?’她微微皱眉,转身看向了道路的前方。果然,在距离她不过十数米的地方,她看到了一个谈不上熟悉,却也是见过的身影。魇兽族的族长,梦渊。云汐对着梦渊行晚辈礼:“梦渊族长。”梦渊看着云汐,眼角带着轻微的笑意:“你倒是淡定,这种情况下见了我,竟是一点不紧张。”行完礼后的云汐挺直身板:“很多时候,紧张不仅不能解决问题,甚至还会暴露自己的弱点。”梦渊听完,抿着嘴点了点:“这话倒是有道理。所以我常说,你们人类寿命虽说不长,但懂得的东西倒是真不少。”“梦渊族长说笑了,都是先辈们留下来的见解,晚辈不过是直接套用过来罢了。”“学习也是一项能力。”梦渊对于云汐还是表达了认可。云汐没有因此自傲,而是问道:“梦渊族长特意找我,是有何事?”梦渊淡笑着看着云汐,看似和善的眼神中仿佛流露出一道精光,瞬间将云汐的心思揣摩了透彻。“那影像也好,梦晨也罢,都是天灵盟的手笔吧。”云汐一脸茫然:“梦渊族长说笑了,那些不都是白卿带来的吗?”梦渊摆摆手:“你不用跟我演这一套,我活了几千年,便是你们这几个小家伙的年龄加起来再翻个十倍也比不上我,我能看不透你们的主意?”云汐面色平静,不做言语。梦渊也没有逼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在梦依暴露出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料到了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云汐看着他:“其实你早就知道一梦是诬陷的,对吧。”梦渊道:“没有人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盗走入魇珠,梦唐他们的计策,太过愚蠢。”云汐顿时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何还要任由他们这样做下去?”梦渊目如深渊,声音变得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