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啊,味道难闻得很。这一到夏天更是难熬,男人进去就光着膀子,哎,我倒是很想当管理员,可惜,我爸早就退了,不会有我的份儿的。” “试试呗。”褚凤霞鼓励她,“报上名,参加考试,反正又不收报名费。” “我要是有你那脑子,我也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成绩就差。”纪晓卉想了想,“你姐报名了” “应该会报吧。”褚凤霞实话实说,“我就听她提了一嘴。” 纪晓卉接她爸爸的班,高中毕业后直接在造纸厂工作。褚念之离世后,褚家大姑娘褚凤兰先顶了父亲的班,同在造纸厂。后来凤霞高中毕业,在家里闲了半年,才托关系去了食品厂工作。 “你姐应该可以。”纪晓卉说,“她前年就从车间调到办公室了,她工作多轻松啊,还抓质检。再说了,她公公是学校校长,多少有些人脉,肯定跑不了的。” “你也试试,别灰心。”褚凤霞道,“是个好机会,能跳出制浆车间。” 纪晓卉不置可否地看着褚凤霞,翻翻眼皮,不自信道“我能行吗” 两人吃完后,聊着天,一起骑车走了一段路,便在分叉路口各自往各自厂子里去。 褚凤霞带着许童回家后,褚家人都绝口不提许文彬这三个字。 甚至叫许童的时候也都是直接叫童童,为了避开那个姓氏。 其实明白的人都明白,许文彬肯定没死,肯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 否则他的家里人能那么平静的生活像许文彬从来没有失踪过一样 这些事上一世的褚凤霞没有想明白,甚至再婚时还在愧疚自己再嫁对不对,是不是应该在等一等许文彬,说不好哪天他就会来了呢。 重活一世,褚凤霞当即便带着许童离开那个魔窟,出门的时候,褚凤霞记忆犹新,婆婆和四个大姑姐都拿眼瞧着她,彼此交换眼神,好像在说这碍眼的人总算走了。 “凤霞。” 褚凤霞被从回忆中叫醒,她看见工友正朝她挥手。 两人在食品厂门口遇见,刘红大姐算是她的师傅,自从凤霞进厂就由她带着。 凤霞连忙叫了红姐,两人便都下了自行车,结伴推着往厂子里去。 “今天咱俩的早班。”红姐说,“我就喜欢上早班,下午四点就下班了,还能逛一圈再回家。” “我也是。” 褚凤霞说着话就听到身后突突突的一阵声响,她转过身往后看,就见一个小货车开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褚凤霞看着小货车问刘红,“怎么大早起就来了” “别提了。”刘红压低了声音,“听说昨天那些瓜子不知道怎么了,质检的时候都没过。白炒了。估计是趁早晨人少,把瓜子都拉出去,便宜卖了。” “是吗” 褚凤霞看着那小货车缓缓驶进工厂,然后停在厂房门口。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炒货师傅接二连三的出错,昨天厂长就发了一大通的脾气,咱们上班的时候,都警醒着点,再出错,不知道会不会扣工资了。”刘红小声嘀咕。 两人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匆忙往车间赶,褚凤霞压低声音说“不能再扣工资了,再扣就真的没了。” “谁说不是,这一年来工资越来越少,听说已经有厂子发不出来工资了”刘红说着突然闭了嘴,给凤霞递了个眼色“厂长来了,咱们快点走,不聊了。” 食品厂的厂长是新上任的,之前的厂长一直空缺,由副厂长许鹏达代理厂长的工作,也就是许文彬他爸、褚凤霞的前公公。 后来新厂长突然上任,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大学生。许鹏达多年的厂长梦就这么破碎了,干脆称病不来厂子,没多久,便办了退休。 褚凤霞眼看着厂长站在小货车前紧锁眉头,几个工人在往外搬瓜子。 凤霞和刘姐先到了更衣室,更衣室里几个工友早就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谈论这件事。 “听说大师傅要被开了。”其中一个人说。 “我也听说了。本来厂子效益就不好。最近出了多少事了,不是花生炒糊了,就是瓜子煮过了,放盐太多了。” “是啊。” 刘红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瓜子,顺手抓了一把,问“这些就是” “对。” 刘红嗑了一个,皱皱眉,然后递给凤霞一把,“你尝尝。” 凤霞拿起来看了一眼,这瓜子本身成色就不好,一个个瘪瘪的,又瘦又小。 再尝一下,果然,又咸又糊,怪不得质检不过关。这种瓜子包装好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