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婿,不做多问,也进去了。 里头萧丛云已经跟当今“寒暄”上了。萧丛云虽然接二连三地被罚,但她自以为跟皇兄的情谊依旧不变,每每碰见,仍像从前一般谈笑风生,说些家长里短。 只可惜,今日份圣上并不愿意陪她演这出兄友妹恭的大戏,直接打断了萧丛云滔滔不绝地话,指着殿中的芳若跟产婆。 “你不认得她们” 萧丛云轻蔑一瞥,上上下下扫过她们的衣着妆发,而后道:“未曾见过,皇兄怎么什么人都往这宫里请” 芳若对萧丛云恨之入骨,萧丛云一露面,芳若的目光便全都放在她一人身上。 就是这个毒妇,下令杀了他们所有人。 产婆缩了缩身子,极力想要藏好自己这身破烂衣裳。 不想圣上却压根没打算让她藏,而是直接道:“你不认识她们,她们可认得你。” 建平伯不明所以地站在萧丛云身边,目光却一直落在芳若身上,总觉得可疑的眼熟。 萧丛云却仍旧不屑:“认识我的人不计其数,皇妹还要每个都知道” 当今指着芳若二人:“只是这二人你不知道怕是不行。她们俩,一个建平伯夫人程氏跟前的大丫鬟,因目睹了你跟建平伯幽会,先是被建平伯赶出了府去,后又被你,痛失双亲;另一个,是替苏卿接生的产婆。当年也差点在你手上没了命,好在她福大命大,终究还是活过来了。” 萧丛云面色忽然一变。 建平伯更是连鼻尖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双唇紧闭,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那片他们自以为严实的遮羞布,一朝被人揭开了,二人都又惊又怕。这么多年,两个人已经将这件事情深埋在心底,准备死后带进地下。谁知天不遂人愿,偏偏今日却被重提。 建平伯害怕得手脚发麻,他僵硬的转过身,看重苏音。 却发现女儿望着他的时候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孺慕,有的只是冰冷和恨意。建平伯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他知道今日自己算是完了。 可萧丛云却不愿认命:“都是无稽之谈,我何曾做过这些这两个贱民的话也能信,没准是收了谁的钱,故意来诬陷我。” “诬陷”芳若眼中似有怒火在烧,“公主指的诬陷是什么在寺庙中与建平伯幽会,被我们夫人撞见是诬陷未婚生女是诬陷让你的奴仆周氏亲眼盯着我们断气是诬陷一共十三条性命全都葬送在公主手中他们也是人,是爹生娘养的人,公主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它们变成厉鬼找你索命” “胡说八道”萧丛云面色铁青,尤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从未做过。” 邓春来拿出玉簪:“公主可记得这个” 众人循声望去,萧丛云看到那玉簪的刹那,呼吸都紧促了许多。 半晌,她张口,艰难地解释,“一个玉簪,证明不了什么,兴许只是这贱妇偷的。” 芳若怒火中烧:“倘若是我偷的,便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民妇敢发誓,公主敢吗” 芳若直接逼近几步。 萧丛云终于慌了,惊叫一声:“你做什么” 芳若握着她的手:“公主敢发誓吗发誓您没有设计陷害夫人难产而亡,也没有偷情生子,更没有害人性命,否则便不得好死,您敢吗” 萧丛云吓得一把挥开了她:“来人,还不将这疯婆子拖下去” 她说完,殿中没有一个人有动静。 萧丛云慌张地回看自己皇兄,只见皇兄坐在那儿,不为所动。唯独看向她时,眼神极冷,像是看着一团烂泥,或是一只臭虫,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厌烦不耐。 萧丛云最受不了她皇兄这样的态度:“皇兄不信我” “朕该信你么”当今恨不得她当初就死在那场变乱中,当初死也是死得干干净净,总比现在残害了这么多无辜性命要强。他平生最痛恨滥杀无辜的,更恨那滥杀无辜的跟皇家扯上关系、玷污皇家名声,偏偏萧丛云两者都占了:“你既然不死心,那朕就让你死得明白,将周氏的供词呈上来。” 萧丛云身子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周氏周氏不是在府里么,怎么会 出乎建平伯夫妻俩的预料,周氏不仅不在府中,还不知何时已经招供了。 邓春来将这份摁了手印的供词拿到建平伯夫妇二人跟前。周氏不过是个担不得事的妇孺,严刑之下,不出片刻就全招了。 她的供词,看得邓春来都心惊胆战。 他原先只知道萧丛云跋扈,不曾想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