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眼眶一热,抱着苏卿便哭了起来。 苏卿一边哭,一边还道:“县主一事,就此作罢吧。是阿卿不配,不必再逼舅舅了。” 太后心都快要碎了,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无能,女儿保不住,外孙女也保护不了,她这一把老骨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哪怕不是为了孙女,为了她这个太后的威严,她也不能让这件事轻拿轻放,如了皇帝的意思。 长乐宫里祖孙抱头痛哭一事,很快也被小太监学到了当今跟前。萧琮放下九连环,手指刮着肥嘟嘟的脸颊:“羞羞,我都不哭了。” 当今本来挺生气,听到这话气忽然就散了。可不是,这两个年长的还比不过一个三岁小儿识道礼,真是白活这么大的岁数。 只一日功夫,周律封侯的消息便闹得满城皆知了。之所以如此轰动,一是因为圣上即位之后压根没封过什么人,甚至还将之前先帝封的那些国公、郡公之类,寻了错处都惩治了。如今再封承平侯,可不惹眼二则是因为周律的身份,虽然当初建平伯府没有大肆宣扬,但不管怎么说周律总归还是赘婿,一介赘婿能爬到侯爷的位置上,怎不叫人羡慕 一时间,朝野内外议论的都是周律。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嫉妒,多的是官员觉得周律德不配位,觉得圣上不该给他这份侯爵。 与之相反,太仆寺却鼎立支持。这虽不是太仆寺的荣耀,但周律总归是太仆寺的人,是以这段时间,太仆寺个个面泛红光,走在路上腰板都比平常挺直几分,若是遇上以前不合的同僚,那就更不得了了,不炫耀两句怎么能够 就连李况他们这段时间都意气风发,好似自己封侯拜相了一般,更别说是文道礼了。尤其是面对甄守文的时候,文道礼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甄守文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文道礼以为他傻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 “得意什么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儿” 文道礼笑意顿收“你什么意思” 甄守文却不说话了。 文道礼狐疑了盯了他一会儿,最后觉得他大概只是说了一句酸话罢了,不以为然。 所有对周律封侯有意见的人,都是他们太仆寺的仇人文道礼还特意召集了太仆寺的一干人等,告诫了他们一番。大致内容就是他们如今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在走,周律能封侯,恰恰证明他们的路子没错,往后还要一如既往地保持,圣上能看到周监牧的功劳,早晚也能看到他们的功劳 一番萝卜加大棒,把太仆寺上下整治得整整齐齐的。 文道礼管着太仆寺,周律也在费心迁居一事。 朝廷给他放了几天的假。周律安置好了庄子上的人,便带着苏音搬进了承平侯府。这侯府地处平康坊中,与东市相邻,这一带住的皆是达官显贵,且离皇城也近,去太仆寺不过只穿过一条街便到了。 苏音对这新宅子满意极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新宅子的种地的园子不够大。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周律已经打算好了,地不够种,再挪出一点就是了。反正边上的那些偏院他们也不会住,往后也不会有人住,偏院旁边的花园什么的,都可以夷为菜园。 周律还兴致冲冲地跟苏音安排起来,譬如后头种些葡萄,留下几间屋子做酒窖,回头给她们酿酒玩。再砌几个面包窖,厨房再扩大一倍,后头的两处池塘,一处养鱼,一处养虾,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 经他一番描述,苏音也暂时忘了温泉庄子,对往后的生活无比期待。 迁居迁好了,剩下的便是办酒席了。苏音想着,这回夫君封侯是大事,该请些同僚过府一聚,好好热闹热闹一番。 周律无可无不可,却对这他娘子拟好的名单删删减减,最后一留下一小半。等目光落姜家的时候,周律闭眼想划掉,可一想到那个姜彦舟曾经替他娘子说过话,便留了下来。至于那些多余的,周律并不想搭理他们。 周律将名册递给洗墨,道“便按照这上头的来发请帖吧。” 洗磨忙下去准备。 这次酒宴,整个朝堂都在关注。有的想趁机跟周律打好关系,有的想要借着酒席好好给周律长长教训,让他莫要得势猖狂,有的甚至打算得了请柬也不去,给周律摆摆谱,让他知道勋贵这个名儿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要知道在十几年前,寒门就是寒门,世家就是世家,经渭分明,不容混淆。也就这几年间才渐渐模糊了界限,但身份之差仍旧在那儿摆着。 他们就等着周律的请帖来,而后狠狠羞辱一顿。结果等了一天没等到,等了两天,还没等到。直到第五天,仍旧没等到。 真是见鬼了。 有人心里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