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彦舟委屈:“那我也是实话实说嘛。” “实话实说你也不嫌害臊。就你那绣花枕头的骑术跟那不堪入眼的准头,还把别人打成手下败将你能骑着马在马球场里溜达一圈就算是离天赋异禀了”姜维平教训这个蠢儿子时一点都不含糊,“动动你的蠢脑子吧,非得在别人的酒席上面得罪人,不是蠢是什么” 姜彦舟耷拉着眉眼,拖长的声音,丧丧地表示自己知错了。他扯了扯姜维平的袖子:“爹” 姜彦舟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爹” 姜彦舟惊讶地看着他爹。 姜维平一张脸青了红,红了青,就在他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姜彦舟手脚麻利地调头就跑。 他也是被打出反应了,他爹小肚鸡肠,自己说错了话都能怪到头上,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 姜维平怒骂了一句“不孝子”,也无颜回去面对一众同僚了。 姜彦舟跑得飞快,但这侯府他并不熟悉,走着走着竟迷了路,一不小心差点进了女眷的院子。 最后还是苏音及时发现了他,给他指了一条回去的路。 姜彦舟瞅了瞅苏音,乖乖回去。 后头的拒霜纳了闷:“总觉得姜公子在姑娘面前格外听话。” 苏音笑了笑:“许是爱吃铺子里的点心吧。” 姜彦舟自从尝过之后,便几乎日日都来,苏音也习惯给他多留几分。 拒霜呢喃着:“是吗” 他怎么觉得不像呢。 拒霜虽有不解,但却没功夫多想。前头觥筹交错,女眷的地盘也应酬颇多。 苏音作为东道主,要应酬的人也有不少。不过能被请过来的都是平日里相处得好的,苏音已经能熟稔地跟她们闲聊搭话。 说得最多的,不外乎还是李况等人。作为京城贵妇人一手捧到高处的最佳队员,李况的人气便是这么久了也仍旧居高不下,甩开一众人等。 苏音听她们自己便能将话说得热热闹闹的,也图了方便了,只是不知是谁,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赌局上。 苏音听她提起道: “昨儿我让管事去押注,竟然瞧见了几个衣衫褴褛的过来赌球。” 苏音立马问:“那太仆寺让他们下注了吗” “自然没有,平日里押注的非富即贵,若不是熟面孔,也不收他们的钱。总有些人以为这是赌坊一般,什么钱都收。”夫人摇了摇扇子,觉得若是收了这些人的钱未免掉价 苏音听来,却拧起了眉头。 太仆寺不赚寻常百姓的钱,过来押注的都是穿金戴银有钱人,或是遇上管事,也需自报家名。这不是为别的,就是不愿让马球赛的赌球变成赌坊的赌注一般,吸穷人的血。 都是富贵人的游戏,原先一直未曾听闻有寻常百姓过来押注,怎么昨日却又有了。 苏音记下这桩事,直觉这里头有古怪,打算晚些时候跟夫君好好说一说。 前院里头,周律也听说了姜彦舟之前在那儿大放厥词,他也没生气,等酒席结束临走前,叫住了姜家父子,还跟姜彦舟道: “姜公子之前为我家娘子说过话,还未曾寻到机会好生谢过。如今姜公子不过想要去马球场上小试身手而已,何须花上那些功夫,太仆寺下一场马球赛刚好还空着一个位置,姜公子若是感兴趣。可以自己组建一支队伍前来约战。” 姜彦舟将信将疑:“真的” “自然。”周律道。 姜彦舟上下打量着周律一眼,觉得有古怪,但是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他又不愿意错过,所以仰着脑袋,高傲地道:“行,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地打了一场吧,到时候可不要哭得太惨。” 姜维平又有点手痒了,这该死的蠢东西 拉走了丢人现眼的儿子,姜维平潦草地与周律告了别,便赶紧拖着儿子出了侯府。 姜维平今儿一直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儿,总觉得周律知道了什么,想着这一天真是够惊心动魄的。 走远后,姜维平才告诫儿子:“往后少跟承平侯一家人来往” 姜彦舟一下子就炸了:“凭什么不能我就爱吃他们家的点心。” 他就爱去八珍阁 “吃吃吃,就知道吃。”姜维平恨铁不成钢,“小心行差踏错,被人算计死。” 不知为何,姜彦舟总觉得这话古怪:“爹,你们是不是打算偷偷干些什么我怎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呢。” 姜维平冷哼一声,咕哝了一句“你知道个屁”便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