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太后呢。太后娘娘的家底,可比咱们家丰厚多了,她一出手,谁还能压得过” 侄孙儿扬名,太后能不给点表示么这可是她娘家唯一的男嗣 长乐宫中,太后也刚好在跟外孙女说起了姜彦舟的事儿。太后之前几番暗示过,可惜她这外孙女太单纯了听不大懂,故而只能旁敲侧击,希望苏卿能早点开窍。 这回也一样,太后当着苏卿的面感叹道:“谁说彦舟没本事的,如今看来他本事大着呢,凭着这股冲劲,往后未必不能封侯拜相。” 苏卿听着只想笑。她知道太后什么意思,但苏卿对姜彦舟这个蠢货没有一丁点儿好感。 听太后说完,苏卿故作懵懂:“是啊,表哥确实很厉害,看来姜家家风还是极好的。”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姜家的子弟也同样好。” 苏卿微微缩了一下手,却发现没缩回来,她挤出了温柔地笑,只说道“母亲也这般说过。” 太后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最后遗憾地放手。她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清楚了,怎么阿卿还是如此不知事儿莫不是两个孩子玩得太好,只有兄妹之情 苏卿本想趁机离开,一时却又记起一桩别的,回握住太后的手“皇祖母,那事儿可有进展了” “放心吧,过些日子便有眉目了。” 太后久居深宫,但她毕竟不是内宅妇人,自由她的计较。当年先帝能起事,前期全仰仗姜家势力,后来借着姜家陆续收拢了大半豪门世家,如此才渐渐壮大。可以说,大梁之所以能立稳跟脚,全靠世家帮扶;是世家大族豢养的私兵,替大梁打出了大半江山。 姜家是太后母家,亦是开国功臣,按理说如何优待都不为过。可仅仅过去十数年,她的儿子便看不得姜家破天的富贵了,也看不得那些世家大族把持朝廷官衔、恢复世家荣光,想要除之而后快,在朝堂上弄出所谓的“平衡之道”。 当今的做法,太后能理解,却不能接受。所以这回的事,太后既是想给自己出口恶气,也想给世家挣回面子。想当年,世家是何等光彩,一度与皇室共治天下,如今权利渐遭蚕食,才多少年就风光不再了。若他们再不吱声,一味忍让,只会让皇权日渐嚣张,让那些寒门出身的人夺了权柄。事情到如今这般地步,其实早已经不是太后与周律私人恩怨了,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许久无人踏足的建平伯府里,今日也迎来一位熟客。 被拘在屋子里这么久,建平伯没想到今儿还能见到外人。这外人怕他不知道外头的事情,还跟他着重说了一下,自己那位好女儿跟好女婿是如何踩着自己,风光上位的。 那人问他“当日那些旧事被捅破,伯爷真就一点儿都不恨如今你那赘婿在外头风光自在,却未曾有一日想过救您于水火,您就真的不点不介意” 建平伯陷入了沉默。 “我若是您,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们立立规矩。儿女不听话,将他们羽翼折了不就好了断了翅膀,自然乖觉了,也孝顺了,您就不想他们过来陪您” 这些日子,周律每日晨起右眼都会跳动几下。 周律还拿这事儿跟苏音开过玩笑,张三娘听罢,煞有介事地道“姑爷少不得要去寺庙里拜一拜。” “拜什么拜,信则有,不信则无。” 周律始终觉得,若是左眼跳,那就是吉兆;若是右眼跳么啧啧,封建迷信要不得。 他只将这件事当作玩笑,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一切向好,哪来什么意外 马匹配种如今已经都完成了,周律有信心,太仆寺下一茬的马必定好过前一批;皇庄里头的南瓜如今已经开花结果了,再不久便能有收成;马球场上约战的人能排到年后,又听闻边家小公子也有意入场,又一个冤大头跑不掉了。 已经成了冤大头的姜彦舟这些日子几乎住在马球场里头,已然跟太仆寺不少人打得火热。他还透露,下场比赛她祖母能保他下注能拿到头名。 毕竟,他宫里还有一个太后娘娘撑腰呢。 周律听罢,觉得姜家也不让人讨厌了。他兴头上来,还亲自去马场教了姜彦舟两招,把那小傻子给感动得无以复加,一度觉得他是个良师益友。 正教得起劲儿,忽然见外头进来一队人马,说要拿周律前去问话。 方才还在嬉笑的一群人,瞬间笑不出来了。 姜彦舟原本有些迷糊,可他刚才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后,忽然怒气上头,窜出一股压不住的邪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