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铺子,我家住的远,没回想要去打打牙祭还得跑好几条街才能吃上,忒不方便了。” 张掌柜靠着这三天的降价,成功打响了名声,那踅面卖得火热,连温知府都听说了。他倒也没去外头吃,过年的时候长子从昌平县回来,给他带了不少,温知府是个不重口腹之欲的,就连他都觉得味道不错,况且旁人了。 如今踅面铺子开到府城来,也正说明周律的生意已经做到府城来了。 温知府私下跟人感慨“天下再找不到周大人这样会攒钱的了。” 人人都说周大人擅长养马,要他说,养马只是其次,周大人分明最擅长经营可惜他手上没有这样的人才,只盼着长子在周大人身边能学到几分,等回来之后,能再助他一臂之力。 温知府还惦记着长子能再回来,却不想温肃知替周律解决了夫子的难题之后,忽然心生一念,想要北上。 事情原是这般,继张掌柜之后,陆续有人过来下订单。最离谱的时,有位京城来的商人,经钱老板引荐,竟然也千里迢迢跑来昌平县,想要订一批货了。 周律听闻这件事,深思了一番,仍是拒绝了。 他解释说“这踅面虽然滋味儿独特,又耐放,但保存的时间毕竟不算太长,两个月就顶天了,天热的话,也就只能存一个月。昌平县距京城不近,若是小件,快马加鞭四五日功夫也就到了,可若是为了做生意,那大批大批的货必然会慢上许多。” 况且去京城的路又不似草原那般平坦,路途艰难,运到京城也没有多长时间能够卖出去。 周律本以为自己解释了,这位邹老板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另辟蹊径,问“那周大人可曾想过将这踅面厂开到京城” 周律“” 他原本只是想做近处的生意,压根没这么大野心。 可邹文山不这么想,他觉得这踅面的市场大有可为。他家中主营酒楼生的,手下经营的酒楼远不止京城这一处,余下茶叶、生丝、瓜果生意他都做,手下产业不计其数。在钱老板那儿听说了这踅面后,邹文山便心中一动。 他知道这踅面想要从昌平线运往各地是痴人说梦,除非能将工厂开到各地,免去路上的时间,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踅面保存久的优势。但昌平县显然没有能耐将这工厂开到各地去。然而,昌平县跟周律没有这样的能耐,他有 邹文山道“若周大人信得过我,咱们可以合作,您将这踅面的做法交给我,配合我将工厂开到京城,事成之后,我分您两成利润。只有一点,周大人不许再将方子交给其他商贾。”换言之,他是唯一的合作对象。 周律可耻地心动了,听起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邹文山看了一眼周律的脸色,又说“并且我向大人保证,即便日后工厂遍及大梁各地,也绝不会染指凉州一带,也绝不会抢夺回纥这块市场。” 周律重新端详起这位邹老板。 钱老板只说这位是他的好友,如今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商贾。 他能提出这样的条件,周律很难不心动,如今昌平县最缺的就是钱了,有人来合作,自然不能往外推,只是周律却还问了一句“若邹大人接过这踅面的生意,该如何替它扬名” 邹文山眯着眼睛笑了笑,像只狐狸“听闻朝中正要在各地开科选吏,但朝廷余钱并不多,各项开支都捉襟见肘。若是这会儿有人无偿献上一批踅面,供广大考生饮食,想来定是一桩令人称赞的大善事,周大人以为如何” 好家伙,都已经知道赞助了,周律觉得这个合作对象真对他胃口。 他没有这样的财力,但是这位邹老板显然是有的。 两人格外投脾气,不出一日就定好了合作事项。只有一点,派谁前去京城监工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温肃知忽然站了出来。 他想去。 从前,他一直在父亲手底下办事,一举一动无不依仗着父亲的知府身份,所以未曾失败过一件。现如今,他在周律跟前观望了几个月,见周律只要想做,没有一件做不成的,心中便止不住地想,若他褪去了知府之子的头衔,能不能似周律一般,想做便能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