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不得不客客气气。” 周律陷入了沉思。 从前只以为这小子聪明,如今看来,他不仅聪明,还会装相呢。 不过这样也好,聪明总比蠢的来得让人高兴。 程铭说完,又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还打听到,小章从前是个烈脾气,直接把余家一家给告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遭遇大祸才转了性子,变成如今这温吞模样。” 周律忍不住笑了,笑话程铭天真。 性格是天生的,一个人性格如此,就算有了变化也不会变得这么彻底。章书华从前是个嫉恶如仇的,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变得唯唯诺诺。这小子多半是个白切黑,没准还是个狼崽子。 “他的事不后头再说,如今要紧的是几桩人命官司。前面余家人犯的事,证据可都收集好了” “都好了,人证物证一样不落,您可以随时审问。” 周律干脆道:“自己审问有什么意思让丘县令跟余县尉过来吧,咱们索性当朝对峙。” 程铭复又问:“明日一大早叫他们过来” “不。”周律可没有这么好心,对付这两个人渣,何必让他们过得太痛快了,“今日晚上让他们连夜过来。” 哪怕不睡,也得给他在府衙外头等着,等到天明 程铭给这两个倒霉蛋点了蜡,不过这两人也死不足惜就是了。 当天晚上程铭也没睡,他今日多次往返两地,虽说地方也不远,但是来来回回总归是辛苦。他手底下的人都劝他在家歇着,叫别人去也是一样的,只是程铭并未听劝,狡兔三窟,何况是人,让别人过去,程铭真担心泄露了风声,回头人没了,事情也办砸了。 他强撑着,连夜辗转跑去了浮梁县,亲自拿下睡梦里的丘县令跟余县尉父子二人。 几个人又惊又惧,没醒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反抗,等清醒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丘县令欲哭无泪。 下午还对他笑脸相迎的程大人,猛然之间门换了一副面孔,这谁遭得住丘县令心中惶恐,不安地问道“程大人,您这般举动究竟什么意思莫不是知府大人授意” 程铭呵呵一笑“丘大人是朝廷命官,身份自然贵重,若不是知府大人要审你,我也不敢把你拿下不是” 说完,程铭还哥俩好地拍了一把丘县令的肩膀,拍得丘县令浑身一颤。 丘县令磕磕巴巴地问“知府大人要审我为为何” “丘县令不是明知故问么,你说为何” 丘县令跟余县尉对视一眼,心里俱是一沉。 然而等到他们抵达府城之后,才明白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程铭竟然不让他们休息,按着他们,让他们跪在衙门外头。 丘县令几个人反抗不得,生生跪了一夜,差点没有把腿给跪废了。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等天亮之后府衙门大开之际,他们几个人被押送到府衙大堂后,原先告状的张老汉正稳稳地坐在那儿,见他们过来,磅礴的恨意几乎扑面而来。 他怎么在这儿 丘县令脑袋一懵,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程铭一把将人给扶住,笑眯眯地道“丘县令,如今可不是晕倒的好时候啊,看来你这修为还不到家。” 心态这么差,哪里来得胆子作恶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今日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善恶终有报。 府衙早早地开庭审案,早起的章书华却是耽误了许久才得知这个消息。听说之后,他立马想起自己当初搜集的罪证。 当初是只有余县尉一家的,但是之后遭遇衙门报复,章书华又不声不响地将丘县令收受贿赂一事给查了清楚,他手头罪证是足够的,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如今丘余二人落网,可不正是机会么 章书华捉摸着,如何能在不破坏别人对自己的固有印象基础上,一击即中,将这两人置于死地。他想过无数的点子,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无疑让他露了些睚眦必报的狠毒味道,有碍于他一贯的温文尔雅。 然而还没等到章书华想到好主意,便忽然得知,余县尉被周律判了死罪。 如今死刑的奏疏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即将呈到御前,让圣上裁决。余县尉的罪行罄竹难书,加上周大人又简在帝心,他最后会是个什么结局已经不言而喻了。 满腹算计尚未施展的章书华沉默了。 竟不要他出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