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九在校的情况,麦格教授都会写信给张夫人。 所当莱昂说是九男朋友时,张夫人只觉得错愕,并没有相信。 “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张夫人一边收拾着九的衣服,一边语重心长道:“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米勒娃也曾这样说过,跟你关系好的男孩子可不多,还有阿尼斯。” 九盘腿坐在床上,吃着一板巧克力,也不知道张夫人说这话的意思,就没回答。 “我也不反对你们谈恋爱。” “哦,不,我想您会错意了。”九忙摆手,“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那,阿尼斯呢?”张夫人其实是害怕九在去年做出的选择,答应沃尔布加的话至今都是她的噩梦,“拜托,千万不是布莱克家的孩子吧,不能够吧,我虽听米勒娃说,你跟他们家孩子也走得很近,但,不是的对吧,奈尔,告诉外婆,不是的对吧?” 跟小天狼星走得近,一来是保他们的命,二来也是保自己的命。 两全法,却不能对外言明。 “额——外婆……” 九一时说不出原因,“也不至于,非得有个什么结果,您说呢?” “没有结果,那就是你们在谈了?”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可能,就是,朋友而已,朋友总可以吧。” 张夫人满面愁容,“他们还欺负你么?” “不,总得长大的。” “是的。”张夫人摸着九的脑袋,“你也长大了。” 4年。 4年了。 九来到这个世界4年,从一个傲慢无礼,不愿多废一句话的小孩,长到如今。 外人以为,她是放下了当年父母早亡的执念。 但只有九自己知道,活得越久,顾虑越多。 有的时候,一时的错,要用一生去背负和偿还,有这个觉悟,说明这人的内心还是软的。 莱昂住下的这段时间,九最常听到的就是‘太棒了’‘真聪明’这类话。 似乎张先生把毕生的夸耀都给了莱昂,这个捡来的好外孙。 “你真是比罗杰当年还要优秀,如果能考进魔法部,那将前途无量。” 张先生十分欣赏莱昂的魔法才能,在尽情的夸耀下,莱昂的小骄傲都被勾引起来,总是会得意地瞥上九几眼。 熬药,九总是耐心不足。 她一面机械地搅动着一锅不知所云的液体,一面看着窗外渐渐西落的太阳,一天,就这浪费了,她在放暑假前在图书馆的禁书区顺走了一本《对大脑的掌控》,其中提到过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她不敢找张先生练习,怕张先生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她想找莱昂练习,可时机总是不对。 “小心点,奈尔!” 张先生抬起魔杖把火灭了,只见一锅黏糊糊的东西顺着锅沿儿爬了出来,最终落在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专心点奈尔,魔药搞不好是很危险的。” “是的,是的。”九敷衍地回答:“魔药危险,变形危险,魔咒危险,所有都危险。” 她没管那一锅乱呼呼的东西,起身要走,却被张先生叫住。 “收拾好。” 九却调皮一笑,对莱昂打个两个响指,“收拾。” “别老是麻烦别人,没人是专门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张先生从中阻拦。 可九却不顾及这些,只调戏地看向莱昂,招招手继续打着响指,“收拾烂摊子的人。” 莱昂无奈只得苦笑一下,开始收拾,可张先生又不会真让他收拾,由此,便一起收拾九留下的烂摊子。 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九始终都是被宠爱的那一个。 从魔药小屋出去,她猛吸了一口户外的空气,那种被烈日晒干的夏季,日落昏黄中,晚风里带着人间的烟火气,残留着烈日的余香,草坡与旷野,在林间穿行的潺潺流水,烟囱里的烧木香混合着蒸好的米饭。 这一切,都刚刚好。 她沉浸在这只有夏日黄昏才有的悠然中,尽可能甩掉魔药小屋里苦到让她作呕的魔药味儿。 可就在这时,一只从没见过的雕鸮,抓着一封信从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俯冲下来,把信件朝着九的脸上丢来。 雕鸮也没歇息,扭身就又飞走了。 九怕是伏地魔送来的,就加紧几步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开,可打开一看就傻眼了。 原来,是布莱克家的鸟。 写着邀请九明日到伦敦格里莫广场号12号做客。 “所以,明天要去小天狼星家?他在家么?”莱昂舀了一勺锅里的炒饭,他实在太喜欢缪缪的手艺了。 彼时张先生拿过那封信又看了看,“你去年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张夫人无奈地扁着嘴,“你的好外孙女说的是真话。” 张先生摘下眼镜,已然没了胃口,“他们家那小胖小子可不招人稀罕。” “不是雷古勒斯。”张夫人手肘撑着桌面,一板一眼告诉张先生,“是长子。” “梅林的胡子啊。” 显然这件事对他们是很大的打击,躲了几年,最终还是缠到一起。 次日,只有九跟莱昂过去。 张夫人实在不想看到沃尔布加的那张脸,张先生更是不想应付布莱克家的人。 如果只是孩子过去,还不会被小报记者胡编乱讲,但如果家长跟着去了,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次日,张夫人带着他俩通过飞路网先去破釜酒吧,只远远地看着他俩安全到达布莱克家就行,也不跟进去。 “别玩太晚了,最好让他们送你们俩回来,当然,也可以去魔法部去找你舅舅,让他带你们回来也行。” 张夫人再次整理九的衣领,一脸愁容道:“我真不想跟伊尔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