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希望的走进去,浑浑噩噩的走出来。
目光从一开始的期盼,到逐渐变得暗澹。
她终于明白和自己一起训练,晚上准备科目考核的亲故们,为什么都在进去面谈后,就都消失,离开不在了。
原来呐…
一个姑娘,才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就进来了woollim当练习生,然后这些人刚才就告诉自己:
“最多五年,以孩子你的天赋和热爱,我们一定想办法让你出道。”
三年前,当时的她相信他们的话。
三年后,现在他们突然对她说的话:
“米亚内对不起,wuli呢,在这两年半不准备更新女团计划了,孩子你的想法呢?”
“代表nim,我可以等。”
“但我觉得没必要了,因为这对你来说真的有点残酷,和不负责任,我们衷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
一个权恩妃已经付出很大代价了,所幸成功出道了,但如今,他们暂时不打算再继续投入了。
所以他们苦口婆心说道。
不怕她听懂,怕她不懂,怕她听懂装不懂。
“内,我知道了,康撒米达。”
少女不是不懂,也不是装作不懂,他一再坚持,她持续固执,她装作不知,她抹去眼泪,笑着弯腰感谢。
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被搪塞,就果断干脆的收回情绪,为了追梦,敢于说话,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勇敢的事情。
不知为何,她回到了空无一人的练习室,然后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双膝微微曲起,双手抱住,她将小脑袋深深埋了起来,小小一只,像一只受伤的刺猬一样。
“呜,呜呜…”
不知不觉,少女闷声痛哭。
想法?
三年,什么概念?!
一千零九十五天!
那得在练习室里度过多少个日夜,撑过十二点到凌晨一点,数着日子过!
选上容易,可被通知离开怎么办?
离开就等于淘汰,被淘汰的练习生,谁管你可不可怜,谁管你练习生时长多久!你毕竟是被淘汰的人!
哪怕被淘汰,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那对一个当事人来说就是百分之百的灾难,打击!
现实就是这样,不会有人问你原因的,就算自己再次去面试其他公司的练习生选秀,人家之后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呜,不要哭,没关系…”
十八岁,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撑不住的时候也不能哭!不可以!
真希望此刻有人能骗我一下,一下就好,就说:“其实采源呐你很优秀,我相信你一定能出道的…”
偏偏对我啊,哪怕骗人也觉得还行。
如果骗完了,还能请我吃炸酱面就好了,好饿喔,自己都一天没吃饭了。
摸了摸空空的小腹,少女笑容凄切。
擦擦眼泪,努力起身。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公司门口的,耳边只听见一道活力,仿佛充满希望的声音,忽远忽近,到逐渐清晰。
“外卖!外卖!
请问…阿西,我竟然给忘了那姑娘叫什么了,哥我真是醉了”
在前台,脸上还残留泪痕的练习生少女,遇到了一件特有趣的事,一个特奇怪的人儿。
鸭舌帽,口罩,衬衫——半岛偶像剧,反派变态三件套。
黑色护住手心的套指手袖,同款护膝,打扮的严严实实,提着一个写着“裴凉杂货店”的外卖大铁盒不说…
还说着一口特别魔性,搞笑的大邱方言。
“切拜拜托,时间对于外卖小哥来说就是生命啊,姐姐你让我进去一下咯。”
“外卖不能进,你要喊那个练习生出来”
“哎呀,我忘啦我能骑小电动过来,已经是奇迹了啊,要不是路上遇到十八个好心人指路,我指不定还在天桥底下思考人生方向呢。”
“噗嗤,安对不可以,你不说名字姐姐不能给你进的。”
“我真的忘了!不是,这炸酱面凉了真不好吃,那姑娘都一天没回宿舍,没吃饭了,等下你先容我想想,阿西,权大姐跟我说她叫什么姐来着?”
听着有趣的对话。
练习生少女走过公司原本很是熟悉的路。
但未来注定是陌生的过往,擦肩而过的,还有夕阳的余晖下,她不禁对上了那双染上浅橘色笑意的澹蓝色眸子。
明媚,不可触碰却又惊艳此刻的时光,在她单薄的idol梦里,熠熠发光。
那个怪人突然恍然大悟,语气轻快的大喊:
“啊我记得了!好像是菜园街?!菜园街你的外卖!你电话关机!打不通,地址不详!哟罗布,这里有没有叫菜园街的!菜园街xi!
”
“呀不准喊!去外面等啦!”
“被姐姐你眼眸填满的我,能到哪里去?”
“噗嗤,莫呀?!奇怪你”
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这人说话的时候,那特别像“蜡笔小新”的腔调,古灵精怪的。
连平时本不爱笑,喜欢职业假笑的前台姐姐,此刻都笑得合不拢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