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一环接一环,竟闹到了这个地步。 原本看热闹的人霎那间觉得自己也被捆绑在内,义愤填膺,非要讨个公道。 心虚的法官与周总管在如此情况下,只得听东参的发落。 “说的对!得好好把这薄上的人都查一查,平常人畜无害的周掌柜实际竟是这样黑心的奸商,谁知道,现在那些表面功夫做的到位的官员,私下又是什么样子呢!” “把他们虚伪的皮都扒咯!” “害人终害己,不是不报日子未到啊!” “看来一环是烂到根了!得要推翻重整!不然,怎么还能挽得住民心!” …… 冬日严寒,人群的嘈杂与怒火却温热了宽阔露天的场地。 “安静!安静!”第三次惊堂木响。 “你们两人赶紧起来吧!冤屈已肃清,这官司,是打完了!” 丑与李账夫回应,起身,作揖答谢。 “怎的就完了!那账本上连坐的坏人呢?他们就逍遥法外了么!”见众人不满,辰领头将百姓心声道出。 “对!这官司还没打完呢!那些个与周佐肖有不当关系的,都得抓了!一并送到监狱里去!” “是啊!若是再放纵商户,不法商家再用毒谋害我们这些消费者的性命怎办?怎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对!对!严查!严查!” 呼声越来越大,围堵一堆,让审判不得结束。 “东参大人,您官职最高,您怎么看?” “当官的当然听从民意、顺从民心,百姓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自然是要严查到底!” “周总管,你是一环行政长官,旗下是有监察司的吧?何不派遣些人,把上面人的名字都去查查?” “东参大人,那名字您也看到了,不只是些小官,还有许多朝廷重员,检查起来,恐怕困难重重,没那么简单啊!柳城官僚系统已经稳固,这样大刀阔斧,怕是会引起动乱,甚至招致怨恨,要我说,不要轻易打破这种平衡,倒是走一步看一步——” “胡说!照你的想法,就任那些人腐败下去?就任这已经烂到底的机构继续烂下去?自古以来,何种变法、变革不会遭遇挫折?但不被群众看好和接受的,必定会退出历史的舞台。若是因担心路上的险阻而迟迟放弃开头,我们早晚会变成后人眼中那迂腐的、与时代潮流背行的前人!” “到时候哪里还有柳城?哪里还有这滋生腐败的制度?哪里还有你苦苦追求的官位和荣华富贵?怕是我们都会成为时代的罪人,人民的罪人!” “现在开始调整,还不算晚!这是我们不得不把握住的机会!” “知道你的难处,人出自你手下,前去检查,是收到了你的允许,那些矛头与冷箭必然都会对准你,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你惹不起,也怕影响之后的仕途。” “这样吧!”东参起身,面向群众,大声说话。 “当年为报答我治国之恩,城主特送我一块免死金牌,见牌如亲见城主,所有柳城百姓都得俯首听命,今日,我便把这牌传给——” 从袖口拿出一块牌子,外镶金边,内色砖红,刻“柳”字。 “李忠义!” “大人!”李账夫受宠若惊,之前并未商量过这事,一脸茫然。 “从今日起,李忠义将携这免死金牌逐一检查账本上有贪污嫌疑的人,当作监察司编外的管理人员,其余人万万不能动他!” “这一职务,你觉得怎样?又要幸苦你了!”东参低头,小声询问,递过牌子。 李账夫感动落泪,欣喜不已,双手颤抖接过,一下子又跪倒在地。 “李某何德何能得到东参大人的信任和器重!之后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大人的期望!也不辜负百姓们的期望!” “好啊!好啊!给李账夫管理就放心了!还是东参大人想的周到啊!” “李账夫正义凛然,定是会将这工作做的周全!” “还是得多些李账夫一样的人啊!敢于与坏人做斗争!” “好人有好报啊!” 此举一出,满堂喝彩。 东参又转头望向气急败坏的周总管。 “总管,你觉得,这一方法,如何?如此一来,人是我任命的,拿的是我的号令,与你周总管毫无关联,也就不会对您有丝毫不利了。事,还是一样做的下去!”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让他不得不低头。 “大人做的是!”周总管咬紧牙关,嘴角抽搐,呼出牛一般的热气。 “退堂!” 衙役再击三声鼓,人散,官员由暖阁西侧而出。 丑与李账夫各自回家,辰佯装离去,却徘徊于附近。 东参与周总管、姜法官共坐公堂后屋,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二位长官辛苦了!难得来庭审会,倒是要我尽些地主之谊。” 姜法官吩咐下人上菜,铺好桌布,提一烧热的煤炉子放至桌下。 “我与东参大人是第一次相见,还没来得及介绍。鄙人姓姜,名为,做一环法官五年有余了,一直未得机会与大人相识,今日竟像是做梦一般,真是班门弄斧了!” “姜兄客气了!看那流程是熟络的很,一定下功夫准备了,倒是感谢你,为我们专去审这棘手的案子!” “诶!为东参大人和周总管帮忙,那是我姜某人的福气!怎会是麻烦呢!” “无以为报,只能以茶代酒谢过了!” 东参举杯,一饮而尽,左右两人也只得跟着饮茶。 “今日那举措,倒希望你们二人别无其它想法。不想喧宾夺主,只是你们专来问我的意见,又是民心所向,那职位交予李忠义是最好不过的。” “因是我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