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罪犯就地伏法,捞了个死刑的下场,不禁令人拍案叫绝。 天空告别阴霾,澄澈一片。 “柳城的空气,多久没有如此清新了!”李忠义与几位姑娘同在一起食饭,叹起往日的经过来。 “只可惜还留有些污秽的脏东西,一时难以下手,是长期的过程,只得之后忠义兄和东参去铲平了。” “子夫人放心,李某一定不负众望!多得大人和夫人的救赎,才能逃过这一劫,甚至得以重托,成了这一环监察司的部长,真是三生有幸啊!还未郑重给您几位道谢。” 李忠义站起身,双手相扶,以茶代酒,深深鞠上一躬。 “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李某今后一定秉持初心、公正廉洁,为柳城百姓造福谋利,绝不会贪赃枉法、危害国家。此心,天可鉴!若有违背,则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一饮而尽。 “忠义兄严重了!此乃好人有好报,都是你应得的。” 坐回席上,共品佳肴。 中途,一书生男人急慌地冲进店家,左右张望,焦急寻着人——正是蔡管家。 “蔡管家,你怎跑这里来了?”丑最先看到,朝他打招呼。 “周遥小姐……子夫人!几位都在这呢!周遥小姐,劳烦您赶紧动身,去往四环一趟,东参大人……东参大人他快不行了……其他医师都无办法,只有靠您了!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好,还请几位赶快上车吧!” 众人闻之,皆大惊,子更是如此。 未来得及多加询问,子与丑先行上了马车,辰与巴塞紧随其后,坐上李忠义专有的车马,一齐赶往四环之地。 至门口,除了几位家眷,并无他人。 “大人的身体状态,不让告知其他人,怕得叨扰。除了我几位,是别无闲人的!请这边走!” 引几人入内室。 同样的房间,东参躺在床上,闭着眼,面无血色,唤之无应,全身冰冷,一动不动。 丑上前,坐于床边,掀开床褥和衣物,望闻问切,仔细检查起来。 “之前那药可还有?” “还留下些,按照姑娘的叮嘱,每日三次,外煮人参、红枣、枸杞,搭配食用。上次回四环后,大人身体又回到之前的状态,病怏怏的,吃不下东西。现在,愈发严重了!” “之前的状态?”子反应过来。 “东参之前就已经是这样的么?不是说只是简单的小病吗?” “子夫人不知?在晨姑娘与白姑娘来请大人的时候,大人就已是卧床不起,当初还是得丑小姐救了一命。而现在,怕是又复发了!” “怎的如此严重?为何却不告诉,独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呢?” “子夫人……是真不知情?”管家震惊的左顾右盼,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声嘟囔着。 “这……”丑磕巴起来。 巴塞与辰垂着头,并不言语。 三人面面相觑。 “子夫人,其实……是东参大人亲自叮嘱,不许我们告知你,也是怕你多为他操心。” “是啊。大人知道你千里迢迢找他,定是有事找他帮忙,作为学生,他是一定要坚持去办的,何况还牵扯到柳城百姓的生命安全。隐瞒病情,是不想让你分心、耽搁计划的进程,也不愿让你心存愧疚。” “可如今,是更让我愧疚了啊……” …… 丑嘱托管家泡一杯仙草水,添上红糖、海盐、黑芝麻,搅拌均匀,将东参竖直扶起,撑开他的嘴,助其喝下。 五分钟后,把人平躺在床面,面朝上。 双手交叉重叠,右手五指翘起,双臂伸直,掌根紧贴东参胸部中点,利用上身力量,有节奏按压,力度、深度适中。期间,双手不离胸部,大致三十次。 一分钟后,一只手放在东参前额,向下按压,另一只手放置颈部,向上抬起,使双侧鼻孔皆朝正上方。 半分钟结束,又回到最初的步骤。 如此反复,足足进行了半个钟头。 丑全身浸湿,过冬的棉衣被汗液推走,满面通红,双臂酸胀而失去知觉,跪着的双腿也疼痛不已。 每个人都捏了一把汗,默默祈祷着大人的复苏。 一声微弱的呼吸,努力有了成效。 “好了,好了!大人活过来了!周小姐真是再世华佗啊!啊,不!是比华佗还厉害的人啊!” 大家高兴雀跃,仿佛东参马上就能重获新生。 丑却坚持着之前的举动,并不松懈。 又是半个钟头。 微弱的呼吸稍显加强,却依旧小的可怜。 突然,丑双手一放,全身松软,从床上下来,眼神落寞又无奈。 “我……改不了命……” 一壶冷水泼到头上。 东参此刻睁了眼,双手颤抖,声音沙哑地呼唤着什么。 “是……是叫子夫人呢!” 蔡管家靠近,听清后,传话。 子立即走上去,握住空中那双比划的双手,冰凉的像死人一般。 “老师……” “你说,我就在。” “传道授业之恩,我终是报了……东参,东参……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忠于心……忠于己……忠于……” 一语未尽,人已去。 “忠于命……”她说。 “这些,你都记着了,都做到了。” 黯然神伤,心中隐隐作痛,却流不出一滴泪。 周围,蔡管家和李忠义号啕大哭,悲怆苍凉。 一众家眷听之,纷纷挤上房屋,端过早已准备好的棺材,为他整理仪容、穿上寿衣,埋葬在后院的柳树下——那是当年初来柳城,东参亲自栽下的。 两个时辰,一具鲜活的躯体被永久的封锁在不到一米的盒子里,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