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教楼隶属于红宫,不如其他楼人员密集,却是重镇机关处,比起之前的,检查更为严苛。 子被拦在了门外,只有卯一人得以进入。 “任何类似的宝物,或怀疑的地方,都得麻烦留意一下。绝不落下一个角落!” 叮嘱几番,分道搜寻,卯进了宫内,子则在南面院子徘徊。 后院与山相接,大致是直接削出块平地来,再铺上一层薄薄的泥砖。 放眼望去,空旷寂寥,俯视,是惊悚的断崖绝壁。 周围空无一物,只留下一口砖砌的枯井,高出地面些距离,井口摆放一颗庞大的斑状花岗岩,色彩与周围建筑融为一体,很是讲究。 子靠近,用手移动,再用背向后推,却纹丝不动,并不如想象的轻松。 仔细估量下,恐怕得有上吨重! 试着捧一抔水,沿洞口与石头合缝的边线倒下,那水漂浮在井沿,任由阳光曝晒蒸发,一滴也落不进去。 “一口井,封的这样严实,怕不是藏着什么宝物?”子小声嘀咕。 外头恰有一扫地的比丘,清扫完毕,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愣愣地发着呆,像是思忖着什么,不时往子这边瞟一眼。 四目相对时,子回过一个微笑,那人立马羞怯地转过头,不一会儿,回头,也露出整齐的一排白牙。 子向她走去,靠着她坐下。 女人低着头,望着远方的山丘,不说话,眼神深邃。 寂静的风,在宽广无垠的天空里呼啸。 “新来的?”她小声询问,手里滚动着佛珠。 “嗯。”子答。 “卯上师看中的弟子,必是慧根且多情的。之前,她可从未带人进来过。”说到此处,她停下来,看看子,又继续说下去。 “上师离开红山宫也有七八年了,许久不见,只偶尔必要的祭祀或重要仪式时才现身。如今再来,定是重事。” “自进宫,除了辩经、解疑、授课,卯上师一般不与人交往,常一人独行,她的眼里有着难以言说的忧愁,世间疾苦,那双眼,悲伤的仿佛都看过。也因此,她更多情易悯,是真正的大慈大悲之人。” “整个红山宫,乃至整个逻娑,对她,都是很敬重的!听卯上师解惑,如获至宝,心旷而神怡,心净而纯清,跟在她身边,常听常闻常感,修道必也更上一层楼!” 她向子投去羡慕的目光。 “不像我们这些普通僧侣,见悟低,修道慢,一生也不知能不能参透些要义,一辈子,或许也就是个扫地僧,和那块石头一样,挪不动半步,一封上千年。”表情惋惜而神伤。 “只要善言善行,无论灵根如何,度众生而能成道。先天条件不同,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样,又有何黯然伤神的呢?”子好心劝来。 “您说的是啊!”她顿悟,倍感振奋。 “众善奉行,诸恶莫作。八字真经度我轮回,虔诚、衷心,做一个扫地僧又何妨?我无愧于心,也在路上,这就是我的修行!” 起身,一声‘阿弥陀佛’,对着子双手合十。 “多谢上师。” “我不是……” 正当子准备回应时,她已拿过扫帚,一身轻松地掉头就走,步伐轻快而矫健。 “也所谓: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啊!”望着渐远的背影,子感叹。 …… 天色澄穆,落日将近。 红紫的晚霞下,卯疲惫走出大门。 “怎么样?”子走上,携她一同坐在荫蔽下。 卯无奈摇摇头。 “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找了,无一丝相关线索。难道是——推断错了?”不禁怀疑起来。 “不在室内,或许,是在室外。” “室外?”卯四顾,迎来的却是一片空地。 “除了这口井,这四周,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么?” “说不定,就与这口井有关!”子若有所思。 “卯,可否告知我与这井有关的一切?” 虽疑惑不解,却也仔细回忆起来。 “这井的年龄,和红山宫一般大。自红山宫建造以来,它便就应运而生了,至今,已是四千多年,一千年前,一仙佛来临,指出此井阴气过重,需得封闭,于是,百名武僧从天山运来一块金铁石,重达数吨,压制井上,以防阴气外泄,正是所看的这物,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难不成,那法器藏在井内?”卯惊讶地说出子的猜测。 “只是这井口一千年前就已经封闭了,比转经轮最后的出现还早了数百年,那法器又是如何藏进去的?且为何要藏到一口阴气丛生的枯井内?” “若是有心要藏到这里,必然有其他方法进入,地底下指不定有互通的暗道。至于为何藏在这处,其一,它早年便被封闭,有巨石镇守,旁人不会怀疑此地,就算想到它,也拿它没办法;其二,虽内部阴气重,但法器毕竟是灵物,足够慑住那窜动的邪灵。因此,藏匿在这里,反倒是一举两得。” “确实有些道理。”听罢,卯微微点头。 “可是想怕,以我们的力气,是无法撼动它的?” “没错,所以还得出去找一人帮忙。”子肯定地回答。 “那拥有神力的寅将军!” 卯却微微皱起眉头。 “如今我已不在红山宫执事,想要如之前一般自由进出是不可能了。达赖虽好心,但教务繁忙,难得闲空,且这次应允他自觉是中了计了。若是出去了,再想像第一次那样得到他的帮助,怕是难了!现在的情形是:我们一旦离去,便不容易进来……” “这样如何——” 思考片刻,她再细说起来。 “我写一封信,标上地址,要红山宫的僧侣出门送一趟,就说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