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取回这些东西。” “你随意!” 主位被吕雉坐着,刘邦不想跟她做一块,便直接坐在殿内的锦毯上,“说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这封诏书可不是你该写的东西,你的后手是什么?” 夫妻多年,虽情分已淡,只剩大汉江山来勉强维持表面关系,但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他们足够了解彼此,对方一个挑眉,就知道对方肚子里打的小主意。 ——这不叫夫妻间的默契,叫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 就如他了解对手,所以他太清楚吕雉的手段,先给来一个他接受不了的,再给他来一个他勉强能接受的。 因为先拒绝了吕雉原来的提议,他那为数不多的良心便会有一丢丢的愧疚,只要吕雉后面提的东西不是太过分,他一般不会拒绝。 就像吕雉最开始提议废太子,他都一把年龄了,还折腾废太子做什么? ——他肯定不会同意。 然后吕雉就会拿出第二道诏书,说不废太子可以,让我看护大汉江山也可以,但你得把属于我的东西给我,比如我不满足做你背后的女人,比如我要与你一起临朝,再比如女人可以拥有继承权。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刘邦实在不喜吕雉总是与他耍这些小手段,声音有些不耐烦,“说说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还想要什么?” 然而吕雉这一次却一反常态,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好笑他此时按捺不住的暴躁,“不要什么。” “这个东西陛下既然不想给,那便以后由我亲自来取。”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陛下可以走了。” 吕后收回视线,翻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 “???” 你会有这么好说话??? 刘邦不信。 不仅不相信,甚至还觉得吕雉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手一撑,从闲适着看戏的坐姿改成盘腿而坐,对于一个草根皇帝来讲,这个坐姿颇为隆重,更隆重的在后面,他的上半身甚至微微前倾,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来,若不是脸上的表情处处透着不耐烦,倒真有些洗耳恭听的味道。 “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 刘邦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懒得跟你绕弯子。” 但吕雉却并未回答他的话。 不仅没有回答,甚至还把他当做不存在,自己旁若无人看着战报,面上的表情是他极为少见的欣慰赞许。 “南越首战大捷,陛下要看吗?” 吕雉扬了扬手里的战报,挑眉问他。 “......” “不看!” “黥布若是连南越都收拾不了,还如何做项羽的心腹爱将?” 刘邦不耐烦摆手。 “哦。” 吕雉毫不在意,“陛下若不看,我便许了阿元的请奏,迁长安奴隶与庶民在南越安置。” “跋山涉水,又是背井离乡,便免他们三年赋税。” “若有商人前往南越经商,其赋税也一同减免。” 吕雉提笔在绢帛处写下批示,“南越乃蛮夷之地,需慢慢教化,才能让其彻底归心。” “不止赋税,还要有其他政策扶持当地经济。” 这些政策早在让鲁元领兵攻打南越之际便已与萧何细细讨论过,而今南越大捷,后面的政策便要跟上,流民迁徙是个大工程,不能等南越之地全部平定再去迁民,当打下一块地,便迁一部分流民过去。 如此一来,日后南越哪怕再生反心,但周围之地已是中原之人,也只能望地兴叹,自先罢兵。 “此地的官员不可全部罢免,刺头挑出去,换成我们自己的官员。” 吕雉一边说,一边写,“待过个三五十年,他们便是我们华夏大地不可分割的领土。” “不可全迁长安的人。” 说起这件事,刘邦不去琢磨吕雉心里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了,有嬴政的前车之鉴,他对这件事慎之又慎,“当年嬴政信赵佗之言,和辑百越,迁人入南。是,那么多人去南越,南越确实稳定了,可也成了一方势力,不受中央管制。” “知道。” 吕雉当然知道这件事,更知道刘邦私下没少嘀咕这件事,“我所迁之人皆是流民,不会动摇长安根基。” ——别说了刘邦了,她自己对这件事也有阴影。 天幕明明白白说了,她执政期间有匈奴南越之患,之所以有这两个隐患,原因再简单不过,匈奴蛮夷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赵佗,则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