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邓绥 院正哆嗦了一下。 ——月余时的身孕? 皇殿下可敢想! 陛下嗣不丰, 且缠绵病榻多日,哪有多余的精力与体力去临幸皇,让皇有月余时的身孕? “上月十五,是陛下例行与我阴阳交合的日。”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 邓绥声音缓缓解释道, “我言陛下大病未愈, 不必例行公事,陛下却说祖宗规矩不可荒废, 且他今日身体已觉大安,又许久不曾与我亲近, 近日想念紧,要我一定要从了他。” “陛下有旨,我不不从。” “是以, 那日我与共赴云雨, 有陛下起居注可以证明。” 邓绥向老黄门使了个眼色, “取陛下的起居注来。” “起居注?” 老黄门微微一愣,又快反应过来, “是,老奴这便取了来!” “......” 陛下的起居注时成了皇殿下想看便能看的东西?! 院正一脸震惊。 老黄门正准备快步去取起居注,见院正满脸的不可置信,脚步微微一顿, 便上前与院长道, “院正, 您且在这儿等着。” “待老奴取了陛下的起居注, 您一看便知殿下的身孕来时。” “啊?恩。” 被老黄门唤了一声, 院正这才回神,抬头偷瞧了一眼主位上面上不见喜怒的邓绥, 干巴巴向老黄门道,“既如此,便辛苦中大人①走一遭。” 老黄门一甩拂尘,意味深长道,“为殿下做事,有辛苦之说?” “殿下是厚道人,能为殿下做事,是老奴的荣幸。” 这院正没敢接,只嗯啊两声尴尬笑了笑。 ——混淆天家血脉是灭族的大罪,他怎敢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 院正没接,老黄门也不恼,起居注的事情更要紧,与院正说完,他便一路小跑出了偏殿。 偌大偏殿只剩下邓绥与院正并邓绥的个心腹在伺候。 心腹们显然极有眼色,邓绥虽并未吩咐,她们已经备好笔墨,你一句我一句讲天幕的记录下来。 殿内静悄悄,只有心腹们极轻微的写字声音,院正听着细碎的沙沙声,心里越发忐忑。 他不是不知道这位皇的手段,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忐忑。 ——膝下无却能让陛下为了她废了阴皇,把阴皇一族流放边疆,换成其他人,她迷惑君主无故废的行径妥妥的奸妃妖,被唾沫星淹死的那一种。 可这位皇不一样,她仍是贤惠贤良世人盛赞的,她没有主导这一切,废也好,将阴皇一族流放也罢,都是天的一意孤行,与她没有任关系,她只是一个被阴皇欺压陷害的可怜妃罢了,如今她被天封,那是老天有眼,天圣明,而非她故意构陷阴皇,导致阴皇一族下场凄凉。 所以世人无不觉阴皇作孽不可活,而邓皇温柔大度堪为一朝表率,皇之位非她莫属。 院正是么人? 他在侍奉刘氏皇族多年,见惯太多的宫廷斗争,所以无论世人如称赞邓皇宽厚待人,他对邓皇仍抱有十二分的警惕。 ——己落尽好处却仍了一个贤惠名,这种人比么心都写在脸上的阴皇可怕百倍好吗! 邓绥面带浅笑饮茶。 心腹侍斟了一盏茶,双手捧给院正,“院正稍坐片刻。” “陛下的起居注虽寻常人看不,殿下陛下偏爱,宫里的人无不给殿下三分薄面,故而虽不好取,可若是殿下遣人去取,是能取来的。” 院正手指微微一抖,险些接不稳侍递来的茶水。 天起居注是寻常看不的东西吗? 那里记载着天的一言一行,是天想看都会被史官们正言辞驳回的东西!② 可就这样一个东西,天看不,却能被邓皇随便遣人便能取回来? 这意味着么? 意味着邓皇对宫里的掌控比他想象中更为厉害。 只手遮天? 不,她就是天。 “是,殿下想要的东西,哪有取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