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候总该有吧?”
徐文打量着这个孩子,长得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可能八九岁,也可能有十岁,头发有点营养不良的微黄,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唇冷硬地抿着,黑黑亮亮地眼睛看上去倒挺有神采,身上穿的衣服不怎么合身,有些破旧,但洗得很干净,手里提着个有破洞的布包。
他不知道刘涛这是演的哪出,不过见他是从病房外把孩子拉进来的,那证明孩子从刘涛进来就一直在外面站着,这会儿刘涛虎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有些欺负孩子的感觉,徐文微微皱起眉。
“……呃……刘警官,这是谁啊?”徐文打岔。
刘涛不过是一个实习警员,这会儿听到“警官”两字心里别提多舒服了,觉得这张建安不光家里有钱,人长得斯文,没想到说话也这么上道动听。
他本来只是过来询问下事件经过就要立刻走的,也没打算让受害人跟向东的儿子碰面,不过在听了张建安一席话之后,让他就想尽可能最大程度的让张建安对此案结果满意,向东死了一了百了,而张建安还得在医院里受苦,就想让向东的儿子来道个歉,让这事更完美,显得他这警察办事水平更高,谁知道“这是向东的儿子,向维定,今年十一岁,跟向东一起来的本地,在向东出事后,他就被人送到了我们公安局。”刘涛介绍道。
向东的儿子?十一岁?看上去怎么差这么多。
徐文打量向维定,向维定也看着他,不过,徐文的目光平和,而向维定的目光却有些冰冷。
“刘警官,您这是准备?”徐文看着向维定手里的布包问道。
刘涛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地道:“向东把他带到本地,租了间房子,不过只缴了半个月房租,19号那天房租到期,他们被房东赶了出来,然后向东出事,这孩子也被路人送到我们公安局,本地他没亲人,我们现在正联系池西县公安局,准备送他回乡,不过,在送他回池西县前,这段时间我得把他送到本地民政局福利院去。”
华城只是一个县级市,市人口不过七、八万,也没什么老人福利院、儿童福利院(孤儿院)之分,里面老人、孩子、流浪人员大概都有,待遇也绝对不可能好到那里去,不过是有个地方栖身,不饿着就成了。
“啊……这中间要不了几天时间吧?送福利院还要办手续什么的,不是更麻烦?”徐文有些疑惑。
刘涛摊了摊手,无奈道:“我们也没办法,这几天,局里有好心的同事想照顾他几天,领回家后,他跟人家同事的孩子打架,不说话不听话……谁也没办法,大家都有工作,都有一个家,谁也没精力去照看他。”
徐文留意到,随着刘涛的话,向维定握住破布包的小手紧了紧,身体也微微颤了一下,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幼小的儿童看着向维定,徐文突然想起另一个孩子。
曾经在徐文寻找自己的存在价值时,他通过网络资助过一个贫困山区儿童,徐文资助了他两年后,某次公司放长假,他专程乘了二天车去看他。
那孩子跟眼前的向维定一样,只有十一岁,同样的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同样的一身不合身的衣服。
不过两个孩子也非常不同,向维定年纪小小看上去却显得很冷,那孩子却显得很腼腆,总是怯怯的低着头,问他什么,回答什么。
后来徐文因为工作变动,那孩子又上初中后需要更多资助,他就放弃了。
毕竟那孩子不是徐文的亲人,毕竟那孩子对徐文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徐文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俗人,让自己经济拮据地去帮助别人,有时候想想,他自己也不知道意义在哪儿了唉
想起往事,徐文就忍不住叹息,明明只是几年前的事情,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恍如隔世,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从心底升起,他沉默了。
收养
刘涛见他不再说话,以为是作为受害人的他不喜向维定,就站了起来,讪讪地告辞道:“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也该走了,你保重身体,如果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公安局联系,或直接跟我联系。”
过了几秒,徐文才反应过来,冲刘涛点了点头,在目送他们出去的时候,看见向维定那小小瘦瘦的身体跟在刘涛后面,一股冲动涌了上来,情不自禁地道:“等等……”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刘涛回头看着他。
“……呃,不是。”
他自己也楞了一楞,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唤住他们能做什么,或者自己想做什么,徐文在心底暗骂自己多事,那个朦胧的念头渐渐浮了上来,他看了看向维定,道:“那个……你们联系池西县好像也要不了几天,嗯……那个……反正你是打算送他去福利院的,我说干脆让他在我这里呆几天,等你们联系到他的亲人,准备送他回乡时再来接吧,成吗?”
刘涛错愕地看着他,表情闪了闪,有点为难地道:“这……本来你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难题,我应该立刻答应,不过……虽然向东伤了你,但……”
晕,难道他看上去像那么恶劣的人吗?
徐文知道刘涛误会自己了,刘涛以为他把孩子留下来某种程度的出气呢!无语。
其实刚刚他的出言本来就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