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一个月,乐陶陶终于在7月份等到了案件的审理结果。艾雨先一步看完,由衷佩服官方造假的水平。 没有吸血鬼什么事,只说了凶手意欲劫持乐天,遭抵抗后痛下杀手。且这个人在追捕过程中,已经被警方击毙。凶手的死亡鉴定和击毙过程写的特别详细,找不出一丝疑点。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沈老,他并没有出面抹除翟家坤在这个案子里的影响。鉴于此,艾雨干脆将除了吸血鬼以外的事,都悄悄告诉了乐陶陶。 如果痛苦没法排解,那就找一个可以痛恨的对象。 她不觉得迁怒翟家坤有什么不对,这个人在乐天短暂的一生中扮演了太重要的角色。 少年时的知遇之恩,让其不再饱受欺凌,却也埋下了后来误伤致人丧命的伏笔。提前出狱这件事,更是让其直接命丧黄泉,简直就是孽缘。 总体来说,这次的结果对得起同志们加班的辛苦。不仅对受害人家属有交代,大家暗地里还立了一功。 可是艾雨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结案后廖局长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法医老陈。不论食堂打饭、院里抽烟、办公室溜达,廖良俊只要远远看见了老陈,都会掉头就走。 好几天了,俩人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 这天艾雨端着自己的茶杯,再次看到相似的一幕,傻愣着琢磨了半天。见徐振外出回来,立即招了招手。 “哎,他俩咋了?” “谁俩?”徐振抬头看到局长急匆匆的背影,不由笑出了声。冲迎面而来的老陈喊了一嗓子,“陈医生,你差不多得了。” “哼!”老陈脸上阴的能滴出水来,“你们就不好奇?” 好奇什么? 见艾雨还是一头雾水,徐振小声道:“乐天那案子,凶手被上级接管了,老陈想知道凶器是什么。” “转化失败什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老陈有些嫌弃地比划道:“简单来说就是人体免疫系统在瞬间崩溃,相当于急性艾滋病引发大量并发症,表现就是吐血而亡。” 可是碎尸呢?老陈想不通,丫到底是拿什么东西碎的? “说不定人随身带着激光切割仪呢?无线的,掏出来就能咔嚓!”艾雨端着杯子胡扯八道,另一只手悄悄给俩人送了一记回春术。 最近只要逮着机会,她就会搞些小动作。局里这些人没一个身体健康的,只能帮着无差别养生,慢慢调理。 除了肩周炎、腰间盘突出、脱发、眼袋、黑眼圈这些常见的工伤,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特色伤。 有些是蹲人蹲出关节风湿。 有些是搏斗中受过重伤,留下了后遗症。 最离谱的是人手一个慢性肠胃炎,全都是加班、熬夜、抽烟、浓茶、咖啡,外加吃不上饭造出来的。 回春术被刻意减弱后,大家即使能察觉也有限。譬如老陈现在只是舒服地扭了扭腰,感叹一句:“我这腰眼瞅着好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您还是顾好自己吧,有的歇就歇着,别操心那吸血鬼了。我跟艾雨在查的这失踪人口,说不定哪天就落您手上了。”徐振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袋。 “别乱开玩笑。” 艾雨将人拽回办公室,心里却很清楚,徐振这话并不是开玩笑。 通常失踪超过48小时才可以立案,可真要是出了什么恶性事件,48小时后即便能找到人,结果也不会太好。 这种找人的案子,初始也只会有两名刑警搭配着调查。除非案件需要,否则不会成立多部门联合的专案组。 接到报案后,徐振出去走访,艾雨则留在局里做技术侦查。自从上次查监控大发神威,她已经被誉为天眼神探了。不管跟谁搭档,看视频都是她的活。 艾雨放下茶杯,将一组定格镜头打开指给徐振看。 “程晓蓓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江米胡同这个路口,她去便利店买了个糯米鸡。出了便利店走到这儿来,就离开了监控范围。” 再后来就没有这个人的动向了,周边所有方向的监控都没有,就跟原地消失了似的。 程晓蓓是一家文化公司的员工,她失踪还是公司报的案。和很多北漂一样,这个人的日常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好不容易有个不加班的周末,必然是窝在家追剧、玩游戏、补觉。 徐振跑了一上午,询问了程晓蓓的公司同事、同租室友,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反倒是天眼提供了某种可能性。 这个人是走进了胡同北向才消失的,那个位置再往前二十米,就会进入下一个监控范围。艾雨指了指卫星图,“这二十米没有岔路口,她只能是在63号到67号院之间不见的。” 早上8点左右,胡同里左右都是人家,一个大活人是怎么丢的? “除非进了某个院子。胡同西边的63号、65号、67号,东边的58号、56号、54号,都有可能。” 徐振说完便给派出所打电话,跟他们要这几户的资料。艾雨则换了身便装,亲自去胡同里勘查了。他们俩得轮换着出门,好让另一人有时间吃口饭。 …… 江米胡同在燕京算是比较宽的,因为这条胡同曾是向皇宫运送粮食的路线之一。因为怕盗粮的贼躲在树上,这条胡同不仅宽还没有树。 哪怕是现在的出租车,开进、开出也完全没问题。 这样的胡同好住人,两边那些四合院里,大多都是七八户合住,人口也很复杂。真要是一户户排查,容易打草惊蛇不说,还特别耽误时间。 艾雨在那家便利店买了瓶老酸奶,就坐在店门口的小马扎上咬吸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