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瞳孔发大随即又凝聚,僵硬的表情定格于这一幕,身躯下坠,脑袋一片空白,斗凌邪佞狂笑,一把紧攥住屹立于虚空的太杀战旗,挥舞这破败染血的古兵器,嚣张长啸。
“哈哈,哈哈!先辈的古玄兵器在手,古天宫必然也在其中沉寂,天下诸族谁敢不服,吾族霸业终将到来,哈哈哈哈!”
道云崖等大人物们紧皱眉毛,尤其道云崖半搂着被斗凌震伤吐血的苏韵笙,一脸冰冷,杀机最浓郁。
“咻!”斗凌似已达到目的,瞬息脱离战局,可也在同时,一道一往无前的厉影却让仙祭天乐众人毛发皆竖,世人也惊呆到毫无动作。
斗凌嘲讽冷笑,掌风铺天盖地,毫不留手,“哼,吾族至宝归来,留你也属祸根,传说迟早有一天也将落在吾手,死吧!”
“陛下!”
在一阵阵目眦欲裂的悲鸣声中,天罪在斗凌巨掌下化作血雾,可就在柴虚圣遗憾疼惜闭眼的刹那,血雾就如细菌病毒似的笼罩不屑一顾的斗凌,一袭宽大的猩袍附着在他身上。
“故弄玄虚!”
斗凌嘴角噙着狂傲,刚伸出右手要扯断猩袍,触及却身形僵硬,随即爆发一声凄厉咆哮,众人乍然瞧见,眼皮剧颤,斗凌的右手鲜血淋淋,竟仅剩下一截骨头。
“啊!”猩袍就似沸水,又似一头邪兽,诡异吸附在斗凌,吞食着他身上的骨肉,斗凌猛地心中发慌,可任凭他如何却根本无法撕毁看似破败的邪袍。
一件衣服想脱脱不下来,这简直荒天下之大缪,若传遍天下,必将成为世界性的奇闻。
这等荒缪奇观竟让庞大战局顿时冷静,纷纷关注着斗凌的表演。
斗凌面容涨红,他似变作杂技园中被人戏耍的猴子,供人赏玩。
“扑腾!”斗凌表情狰狞,似在承受极大的痛楚,却并未喊出来,翻滚在地上,这时,邪袍上一次次冒出血腥邪物吞食撕咬他的躯壳。
关注之人都为之动容,深吸口气,表情沉重。
“族长大人!”斗族人目光惊恐,长老之辈急冲冲围来,伸手去拉扯邪袍。
“不要碰它!”可斗凌咬牙低吼稍慢一秒,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触及的瞬息,猛地袭来一股强大吸引,邪袍猩辉暴涨,一头狰狞的血幽灵煞气迫人,一口将俩人吞没消失。
这一幕让斗族人毛骨悚然,拼命仓惶倒退,生怕沾染半点。
“嗷!”斗凌终于忍耐不住,凄厉悲鸣,让世人都倒抽冷气。
一件衣服再吃人。
柴虚圣眯着眼,冷眼旁观,心中也在琢磨分析这诡异的袍缎。
“陛下未死,杀,杀退这群杂碎!”李忘仙趁着喘息之际,望见一缕曙光,重新燃起希望,咆哮大喊。
杀伐再启。
斗族心存退意,围住守着挣扎翻滚的斗凌却都不敢触及丝毫,斗凌魂魄都在抽搐,全身上下都已被邪袍啃食得干干净净,看得斗族长老亡魂皆骇。
“斗凌大人,吾等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攻击……我,快全力攻击…我身上的邪物,快啊!”
“嗡!”斗族人头昏随即迅疾冲邪物发起狂暴攻杀,可惜效果并不乐观,却反而激起邪物的邪恶,隐约间传来一道道邪恶笑吟。
“噗!”邪物膨胀,似变幻成一头披着邪袍的九丈恶魔,仅仅有着上半身漂浮,不断滴答着腐蚀性血液,两臂粗如水桶,长着突刺,就如吞饲料般往它血盆大口送。
邪魔!
“大人!”斗族人提心吊胆,疯狂攻击攥住斗凌魂魄的血手,邪魔无差别攻击,附近仙祭天乐的人马也尽数成为它的口粮,这让朴妖等人心惊肉跳。
“它究竟是不是陛下?难道陛下失控?快退,都退离此处!”
“这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玛德,斗族这群王八羔子惹它干嘛!斗家族那等人物莫非在藏拙。”
道云崖一脸凝重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他深知斗凌这匹夫碰见棘手的问题了。
他却不知斗凌何止碰见棘手的问题,称得上大麻烦,任凭斗凌如何仰仗生白骨长血肉也不过徒做妖邪养料,这会儿,幸事越发严峻,魂魄都受波及侵扰。
“这什么鬼东西!”斗凌心急如焚,竟让天罪逼成这般模样。
然而,似乎泯灭殆尽的天罪也如斗凌一般,沉陷于绝境,九灭炼狱,不计其数的血幽灵蚕食着他的魂魄,天穹变作血幕,一双傲岸无情毫无瞳孔的黑眸占据无垠炼狱。
天罪生机魂念一点一点在涣散,而这一双毫无瞳孔的黑眸却越发疯狂邪佞。
这时,一枚充斥铜锈青铜月牙吊坠如开辟蛮荒,乍然自猩穹端坠下,一道道闷吼在其中隐约袭来,毫无瞳孔的黑眸似不可思议,暴睁。
“斗凌请道兄不计前嫌,帮我除掉这怪物,斗族发誓可同道族世代交好,同谋大事。”
不知何时,斗凌已按捺不住惊恐,放低身段对道云崖道。
道云崖嗤之以鼻,玩味道:“斗兄,这玩意儿邪性的很,道某都不敢触及啊,况且我道族没那等野心,只想保全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