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诗雅几人到病房时,付松月还没醒。
席诗雅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人瘦弱的脸颊,眸子满是心疼。
既然过去那么痛苦,痛苦到让你再一次放弃生命,那就忘记吧。
忘掉那些让你痛苦不堪的回忆,重新开始。
小雅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女孩的小手抚过女人紧皱的眉眼,自言自语般。
妈妈,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床上躺着的女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迷茫了一瞬间后,猛地张嘴咬住了女孩的手指。
付松月双眸通红,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孩,仿佛她有滔天的罪行。
席诗雅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她不知道那枚耳钉背后有什么样的故事,能让妈妈突然间这么憎恨她。
手指传来的疼痛让她沁出生理性泪水,但她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女人发泄着心中的仇恨。
一旁的陌生男人走上前,在付松月耳边打了个响指。
随后,付松月整个人突然变得呆滞起来,双目无神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席诗雅皱眉看向一旁的陌生男人,担心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人是许怀青找来的催眠师,她和他并不熟悉。
据许怀青所言,这人是全球顶级催眠师,平时很是低调神秘,若非是他欠了许怀青一个人情,恐怕都请不来。
那男人低声笑了笑,“席小姐放心,我所经手的业务从未出过任何纰漏,只会让她失去痛苦的记忆,不会伤害到她,包括身体和精神。”
席诗雅从女人嘴里抽回手指,不确定的看向身后的许怀青。
许怀青温和的笑了笑,冲她重重点头,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指上。
“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无关人员请出去。”那男人开口说道,至今不愿透露姓名。
席诗雅不放心的看了眼,跟在许怀青身后走出病房。
两人依靠在墙壁上,席诗雅心中满是紧张和不安。
她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是她更不想失去妈妈。
许怀青看她一脸紧绷,安慰道:“诗雅,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席诗雅点点头,手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低头,发现是许怀青正在给她手指上的伤口消毒。
男人微微俯身,目光专注的落在女孩细嫩的手指上,面部隐匿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很疼吧?”许怀青低声问道。
席诗雅被他问的一愣,闷声嗯了声。
说不疼是假的,但她似乎适应了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了。
许怀青消完毒后轻轻吹了吹,用纱布仔细的帮她包扎好。
“谢谢你,怀青哥。”席诗雅真诚的和他道谢。
不止是这一件小事,许怀青确实帮了她很多,没有他,她不可能这么快成长起来,更不可能面对面硬刚晏景修那个疯子。
许怀青是她背后的推力和底气,一步步帮她谋划至今。
她本来没打算那么快直面晏景修的,是他们欺人太甚,不得不提前找他们算账。
“等处理完这一切后,诗雅,你准备做什么?”许怀青站在她面前,轻柔的问道。
其实他想问的是,等她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是否可以试着去爱他。
席诗雅垂眸,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先陪着付松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有精力就做,没精力的话就搁置。
许怀青还想再说什么,病房的门开了。
催眠师走了出来,朝两人轻轻笑了笑,“很顺利,明天醒来,她将忘记一切令她痛苦的事。”
“那会忘记我吗?”席诗雅想起女人对她憎恨的模样,心脏不禁提了起来。
男人笑了笑,“抱歉,这个我回答不了你,明天你会得到答案。”
席诗雅朝他笑了笑,“谢谢。”
男人抿着唇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席诗雅浑身一僵,回过神来时只看到男人高挺的背影。
她知道他是给妈妈催眠的催眠师,但却记不起他的模样了,脑海里只留下一个很模糊的轮廓。
许怀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诗雅,你去看看伯母,我去送送他。”
席诗雅点头。
许怀青转身朝男人追了上去,两人来到楼下。
“走的这么急,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许怀青笑着道。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谢就不必了,人情我可还清了,以后,后会有期。”
说完,抬手作势要在男人耳边打响指。
被许怀青一把抓住,“就连我也不能例外吗?”
“这是规矩。”男人轻笑。
许怀青无奈的松开他的手,“好吧。”
等他再回过神来时,脑海里关于男人的面容变得极其模糊。
—
裴家。
宴景晗到裴家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晚了太多了。
她见到裴夫人不断的跟她道着歉,裴夫人倒是没说什么,拉着她进了客厅。
裴夫人伸手,帮女孩额侧的碎发别到耳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