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她被绑在病床上,犹如她绑付松月那般。
身边是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帮她做着各种检查,看到她醒来,眼皮也不眨一下,冰冷的朝着手机那端汇报着什么。
不一会儿,屋内的医护人员退去。
屋内恢复了片刻宁静,随后是开门的声音。
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黎初面前,黎初眨了眨眼睛,唇角勾了勾。
“别来无恙,苏清辞。”
苏清辞啧啧两声,表情冰冷的看着他,语气沉重,“晚晚在哪里?”
黎初冷哼一声,无力的闭上双眼。
好在宋晚安全离开了,至今也没有被苏清辞找到,多少也算一点安慰。
苏清辞看她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着急,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你说,我要是把你交给宴景修会怎样?”
“听说他醒来后知道你算计他毫不留情的跑了,都气疯了,命都不要也要出去找你,你这个女人可真是狠心啊!”
“看到他这样,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苏清辞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上她小臂上的伤口,看到鲜血流出来才放手。
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点擦拭着手上的血渍,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和狠厉。
“我更应该担心我自己吧,如今我这种状况可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黎初始终闭着眼,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清辞看着她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低低笑了声。
“席小姐,哦不,黎初小姐,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抓你来的目的,只要你告诉我晚晚的下落,我可以放了你,并助你一臂之力,逃脱宴景修那个疯子的追查。”
“我想这笔买卖,你不亏,一个宋晚换你后半辈子的安康,怎么算怎么都是你赚了。”
苏清辞的指尖点着桌面,看似不慌不急,实则杂乱无序。
宋晚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管他如何找都找不到。
他真的等不下去了,虽然没有证据指明宋晚的离开跟黎初有关,但苏清辞是什么人,他料定黎初会知道些什么。
尽管此举可能会得罪宴景修,但那又如何。
没有宋晚的日子变得乏味无趣极了,急需要找点乐子才是。
他和宴景修都是同一类人,想他应该是能理解的。
理解不了也没关系,反正不管有没有问出宋晚的下落,他都会送他一个大礼。
算计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是吗?”
黎初也笑了,“听着是很划算,但很遗憾,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苏先生都找不到的人,我又怎么会清楚呢,苏先生还真是抬举我。”
黎初坦然的笑了笑。
她是真的不知道宋晚在哪里,即便他严刑逼供,也问不出什么。
苏清辞静静的看了她良久,眉头紧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就吃点苦头好了。”
苏清辞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黎初瞥了眼他离去的背影,继续闭目养神。
她因为车祸,身上不少伤口,还需要静养,但苏清辞可不会给她静养的时间。
苏清辞走后,便安排人在黎初头顶上按了个强灯,强烈的灯光格外刺眼,晃得她根本睡不着。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苏清辞又让人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不能动弹,耳边是水滴不断滴答的声音,让她片刻不得安宁。
这些天她滴水未进,每天靠着打营养针度日。
时刻都是煎熬。
-
黎初被折磨的精神近乎崩溃之时,苏清辞出现了。
他依旧那副风度翩翩的矜贵公子模样,笑吟吟的,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黎初小姐,想的怎么样了?”他声音轻柔的问道。
黎初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这么多天的折磨,让她丧失了对外界的判断,只觉得苏清辞的声音格外的吵。
吵的她脑子疼。
可她又动不了,只能忍受,就连发出尖叫都做不到,苏清辞让人堵住了她的嘴巴。
苏清辞一个眼神示意,让人拿去了她口中的手帕。
黎初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嘴里只咿呀咿呀发出痛苦的呜咽。
苏清辞皱眉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脸上满是崩溃,眼睛紧紧闭着,神情痛苦挣扎。
他快意的勾着嘴角,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怨不得他。
他挥手让人撤去了折磨她的工具,耐心的等她平静下来后,才问道:“想好了吗?”
黎初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眼睛疼的厉害,水滴声已经没有了,但耳边依然聒噪,充斥着不同的声音,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现在根本分辨不出苏清辞话里的意思。
苏清辞见她状态不对,冷漠的看了眼,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泼冷水。”
话音刚落,女佣便端了盆冷水,朝床上的黎初泼了过去。
冷水加了冰,格外冰冷。
黎初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瞬,意识回归了一些,耳边聒噪的声音也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