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闭上眼睛,不愿再看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他说的冠冕堂皇,却在无形之中又给她套上两道枷锁。
他想要用孩子来留住她,做梦!
她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残废,还是一个没有自由的残废,只能仰仗别人的鼻息而活,这样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连自己那关都过不了,无法自愈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做一个慈爱的妈妈,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人的一生很短,她自私的想先为自己而活,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黎初觉得自己的心理已经被这个男人折磨的出了问题,她现在只想去死,不想面对变成残废的自己。
晏景修始终蹲在她的床边,目光沉沉的看向毫不波澜的女人,他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死亡气息。
不可以。
他才刚找回她,怎么可能允许她再次离去。
晏景修掀开被子一角,霸道强势的揽住她的腰身,脑袋窝在她脖颈处,深深嗅了嗅。
“老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男人喷出的灼热气息洒在女人的肌肤上,激起淡淡红晕。
“老婆,你说话好不好,你说,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对你的,我离不开你……我爱你,爱你爱到发狂,我知道我很疯很残忍,可是老婆,我真的好爱你,我控制不住……”
“那你去死!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黎初淡淡的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这个恶心的男人还有脸说他爱她,真是可笑,爱她就要毁了她?!
晏景修愣了愣,双臂圈她的腰肢的手紧了紧。
他可以去死,但她必须陪他。
可他又舍不得让她死,他还没有和她白头偕老呢,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的死去呢。
晏景修的沉默让黎初忍不住冷笑出声,讥笑的开口,“还说你爱我,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不为我去死?!”
他已经为她死过不知道几次了,可奈何阎王并不收他,每次都让他侥幸活了过来,也许阎王也不想让他孤零零的吧。
可这些她并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晏景修轻轻吻了吻女人的脸侧,苦笑一声,“老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为你去死呢?”
他将她圈的更紧了,仿佛要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嗓音低沉沙哑,戏谑似的开口,“可惜,没了你,阎王都不肯收我呢?”
“老婆,能不能不要把死挂在嘴边,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我想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黎初无力跟他在争辩什么,她的心意已定。
活着很难,但死似乎很简单。
简单到喝水可能都会呛死。
他能阻止她一次,却不能阻止她千千万万次。
只要她不想活,他是留不住她的。
晏景修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寒气,在她脸侧蹭了蹭,漆黑的眸子闪动着疯狂。
温良的威胁道:“老婆,我不许你有死的想法,你要是死了,我会杀了松萝和嘉木再自杀,我们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哪怕下了地狱!”
黎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她真的是受够了他的威胁,“杀吧杀吧!你把他们都杀光!”
“下地狱的是你,可不是我!”
她愤怒的低吼出声,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
黎初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声音嘶哑难听,一声高过一声。
悲怆绝望。
“晏景修,你快点杀了我!我要受不了了!”
“快点动手啊!杀了我…杀了我……”
死亡于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她的精神一定会被这个疯批彻底摧毁,不仅残废,还是一个疯了的残废。
晏景修半眯着眸子看着处于疯癫状态下的女人,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任她尖叫发泄。
过了良久,黎初才慢慢安静下来。
像是累极了,情绪波动过大,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最后实在没有力气折腾昏睡过去。
晏景修低头在女人唇上啄了啄。
他向来就是个疯批,既然她清醒这么痛苦,那就再一次的催眠她好了。
只要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她会很幸福,他们会很幸福。
他不会放手,绝不会放手!
晏景修痴迷的盯着女人精致细腻的小脸,原本白皙的肌肤被阳光晒的黑了些,但依旧比旁人白净些。
“老婆,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他又亲了亲女人的眼睛,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去打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黎初不吃不喝,神情近乎麻木,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静静的躺在床上。
仿佛风一吹就碎了。
晏景修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会帮她清洗,喂她餐食,尽管她什么也吃不下。
松萝和嘉木也会被他每天叫来,陪黎初一个时辰,黎初虽然对他们不理不睬,但麻木的神态在松萝的喋喋不休中也有所松动。
松萝知道妈妈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每天都会换着法子逗妈妈开心,虽然妈妈没有任何回应,她也没有丝毫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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