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将起,阳光轻洒在院内的梨花树上,花瓣上的露水被光照着泛起细碎的光。
一大早,小院的石路上一绿衣婢女走了过来。
"二小姐,夫人让您过去见她。"
沈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春草,趾高气昂的扔下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
"她……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小姐。
连一点该有的恭敬都没有。"
原先跟在原主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桃,眼眶都被气红了。
沈念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打起精神来。"
沈念看着勉强止住眼泪的春桃,无奈的挑了挑眉。
这么脆弱可不行,毕竟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不过她沈念也绝不会让身边人受委屈。
——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到了。"
随侍在主屋的丫鬟撩开帘子,沈念领着春桃走了进来。
"女儿给母亲,大姐姐请安。"
沈念微屈下腿,算是行了个礼。沈夫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并没有吭声,只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沈念不管她理不理自己,看到旁边有椅子,走过去就要坐下。
"啪"
茶盏摔碎在沈念裙边,滚烫的茶水溅湿她的裙边。
沈念赶忙撩开裙角,所幸只是溅湿了裙边并没有烫到她。
沈夫人冷漠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有何脸面坐下。"
"二妹妹,还不快跪下给母亲请罪。"
沈婉像是很为沈念担心的模样。站在她身后的闻香笑得却很是得意。
大小姐说了定会为她报了那一巴掌的仇,今日沈念惨了。
沈念没有如她们所愿立马跪下,只轻轻提了提自己裙摆,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敢问母亲,女儿何罪之有啊?"
"二小姐,昨日投湖自尽妄图退掉与夜王府的婚事。
自尽让为父母者担心,此为不孝。
单方面退掉以定婚事,此为不义。"
说这话的正是无比盼望沈念倒霉的闻香。
沈念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双眸子只看向沈婉。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鬟。不过,什么时候主子说话一个奴婢也能插嘴了?"
从闻香嘴里说出来,她倒成了个不孝不义之人了。
全然忘了自己主子为了退婚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事了。
"二妹妹,闻香虽是个丫鬟但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二妹妹不会还没有一个丫鬟明事理吧?"
沈婉拿起帕子擦擦嘴角,化着极浓妆容的脸上狠意一闪而过。
沈念好大的胆子,今日竟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敢训斥了。来日是不是就要爬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春桃气得发抖。明明是大小姐天天在二小姐跟前说,那夜王世子是如何的嗜血,暴力喜欢凌辱旁人,才会让一向胆小的二小姐绝望之下去跳湖的。
"闻香,你休要胡说八道。平白辱没二小姐人品。"
春桃很怕夫人和大小姐,可她绝不能忍受旁人欺辱她家二小姐。
闭着眼睛许久未开口的沈夫人,睁开那双凌厉的凤眸,眸光摄住沈念挺立的身影。
竟有些陌生,这个女儿一向怯懦,今日难得在她面前硬气一回。
"沈念你身为府中二小姐,就是这样教导身边丫鬟的?
你这丫鬟你管不了,那就由我替你管。"
她使了一个眼神给王嬷嬷,王嬷嬷点头朝春桃过来。
"今日我便好好掌一掌你这丫鬟的嘴。"
王嬷嬷力气大,若是被她掌嘴定会连牙都被打掉的。
春桃害怕的闭上眼睛,准备忍受王嬷嬷的巴掌。
不料预想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她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只见她家小姐抬手制止了王嬷嬷的动作。
沈念一头青丝简单挽成双桃发髻,身姿纤细却拥有不容小觑的气节。
白细的手握住王嬷嬷麦黄色的手腕,将王嬷嬷的手扔至一边。
"若要掌嘴,也应是掌大姐姐身边闻香的嘴,春桃只是护主心切又何错之有?
我昨日投湖是不孝退亲是不义,那大姐姐就有情有义了吗?
敢问母亲舍不得大姐姐受苦,就让我受苦母亲就有情有义了吗?"
沈念一字一顿质问她们,她要替原主讨个公道。
"你……沈念你好大的胆子。"
沈婉用手指着她,十分怀疑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还到底是曾经的那个沈念吗?
沈夫人下意识摸上桌边不料摸了个空,才想起茶盏已被自己掷了下去。
"沈念,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母亲若拿我当亲生女儿,就请母亲将先前为大姐姐准备的嫁妆,都悉数充在女儿嫁妆上吧。"
沈夫人不拿她当女儿,她也自然不拿沈夫人当母亲。
沈夫人先前为沈婉准备了许多好东西当嫁妆,现在沈婉也用不着了,于情于理这嫁妆也该是她的了。
"沈念,那是母亲为我准备的嫁妆,就你?"
沈婉狠瞪沈念一眼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