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羡竹过于幽怨的眼神,实在是存在感太强了。
盯的沈念不由后背有些发毛,大白天的怎么阴森森的。
沈念抱着胳膊搓了搓,勉强驱散了些寒意。
“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突然变得好阴森啊?”
王轩还呆呆傻傻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阴森,是从某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沈念对着他点点头道:“深有体会啊!”
卫羡竹看着他们两个人,又开始贴首低语起来。
他漆黑的瞳仁中,翻涌着翻天覆地的浓烈情绪。
沈蕴之真是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不守夫道的死断袖。
正在与王轩交谈的沈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卫羡竹在心里骂得这么惨。
赵夫子进来时,沈念才从王轩的位子上离开。
她的那张脏桌子,昨天被她扔到池水边,并没有搬回来。
她也并不准备再去搬了,反正左右都是因为卫羡竹,她的桌子才会变成那副鬼样子的。
讲堂里所有的位子,都是两张书桌并在一起的。
整座讲堂,除了被所有人孤立的沈念外,也就只有看着挺好接近,实际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卫羡竹身边,还有空位了。
沈念走至卫羡竹身边,顾念着赵夫子还在讲堂上,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低。
“卫羡竹,让让。”
“凭什么?”
卫羡竹忽的笑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之极的话一样,言语间多了些咬牙切齿。
沈念指向自己原来坐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的。
“就凭,我没有坐的地方了。”
沈念表现得理直气壮,仿佛她没地方坐,全都是因为他一样。
“沈蕴之,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跟我坐在一起。”
卫羡竹在问这句话时,莫名的有些紧张。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从,沈蕴之嘴里听到什么,只是无聊法控制自己的问了出来。
沈念好看的眉头一挑,无端带出些张扬的调笑来。
“因为,我是个断袖。贪图你,卫公子的美色啊。”
沈念尾调在美色两字上拉长,她殊丽的肩间是春色都不及的风情。
卫羡竹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涌,舌尖顶了下腮帮,低声笑了一下。
“沈念,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死断袖了。”
他的话语里有嘲讽,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喜意。
沈念无所谓的点点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她又不可能,变成一个真正的断袖来。
卫羡竹见她点头,这才从自己的书案上站了起来。
沈念越过他,两人翻飞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勾连出些暧昧来。
卫羡竹鼻尖萦绕的是,独属于沈念身上的清香。
卫羡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往后退了一大步,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乱撞着。
是从前,他所活的十七载光阴里,第一次出现的感觉。
沈念施施然落坐在卫羡竹旁边。
她观察似的看了下,眼前这张书案。干净整洁,又没异味,真不愧是卫羡竹旁边的书案。
沾染了卫羡竹身上龟毛爱洁的特性。
“你们快看,沈蕴之居然坐到了卫羡竹身边。”
“肯定又是沈蕴之,死皮赖脸又缠上了卫羡竹。”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觉得是沈念自己,死皮赖脸缠上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沈念本来也无法反驳。
她索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目光,紧跟在讲台上的赵夫子身上。
赵夫子老好人,并不怎么在意讲堂上的吵闹,他依旧保持着自己不急不徐的讲书节奏。
“够了,专心听课。”
被骂的沈念无动于衷,卫羡竹却不想在听,他们说沈念半分不好。
沈念的不好,只有他卫羡竹一个人可以说。
旁人都没有议论她的资格。
刚刚还吵闹的讲堂,在卫羡竹的这一语落地后,整座讲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卫羡竹的话,竟然比夫子的话还要管用。
沈念用余光偷瞧了身边这人一眼,他的目光下敛着,那颗鲜红的泪痣,无端惑人。
“沈蕴之,别用你那让人反胃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
他好像不爽极了,一贯刻意装出来的清疏温润消散,眉梢微挑,呈现出一种乖张锋锐之感。
“哦。”
不让看就不让看,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卫羡竹见她说不看就不看了,又有些恼火起来。
她是那么听话的人嘛,他不让她看,她不会自己偷偷看嘛。
怎么能说不看,就不看呢。
…………
一堂课的时间,一晃而过。
赵夫子走后,沈念就双臂弯曲,趴在了书案上。
她打了个哈欠,眼里沁出些水汽来。
好困啊,她得补个觉才行。
她昨晚在卫羡竹的梦中,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为了防止影响到下节课的学习,她准备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