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七驾着马车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官道上。
沈念蔫蔫的歪倒在马车软垫上,半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她闷闷的按上自己心口,觉得这里空荡荡的。
明明卫羡竹一直在身边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卫羡竹有多重要啊。
怎么现在他不在了,她的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又失落啊。
小白狐从系统空间里钻出来,将自己团成一个大毛团,滚进了沈念怀里。
“宿主,你这是舍不得了吗?”
沈念将它拥在怀中,手顺着它的脊骨一下下抚摸着。
“小白狐啊,你给我闭嘴。让你家宿主我,独自难过一会儿。”
…………
到达清云书院时,月白如雪,寂寂冷辉洒满了青石长街。
换回一身男装的沈念,从马车上下来,她站在书院门前,瞧着月亮。
起风了,层云涌过来,月亮被遮住,雾蒙蒙的光晕像宣纸的毛边儿。
她眼前忽然浮起卫羡竹摄人心魄的笑来,她忍不住心尖一酸。
不知道卫羡竹现在走到哪了,有没有好好用晚膳呢。
…………
另一边,卫羡竹辞掉青阳城太守晚宴后,独自坐在窗前,遥望夜空。
不知阿念有没有到书院。
也不知阿念,可是否也像他思念她一样。思念着他呢。
…………
好在,沈念与卫羡竹谁都没有忘了,他们之间顶峰相见的约定。
回到清云书院的沈念,发奋图强,勤学苦练。
以极为优秀的成绩通过清云院考。
清云书院为大乾培养了,许多的有才之士。
当今天子便下令,为清云书院的学生下了一道特旨。
凡通过清云书院院考,并位于前三名的学子,可以直接参加殿试。
而沈念正是这一届,清云书院的院考一甲。
远在京城的卫羡竹自回京后,便替大乾百姓除了几位大贪官。
并替大理寺解了几桩沉压几年的冤案,成了百姓口中人人称赞的储君殿下。
卫羡竹也因自己过人的魄力,与强硬的手腕,使朝臣对他这太子之位,不敢再置喙一言半语。
…………
深夜,皇帝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整个大乾最尊贵的父子两人,正面对面下着棋。
尊贵威严的皇帝,在自己最器重的儿子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手执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温和的开口。
“羡儿,你如今已坐稳了这东宫之位。是时候,该为自己挑位太子妃了。”
皇帝近日来身子越来越差了,他有预感自己恐怕寿数不多了。
他这一生,少年时一门心思的讨好自己的父皇。
青年时为了皇位汲汲营营,蝇营狗苟,甚至不惜为了皇位,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
如今,他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在有生之年,看着卫羡竹娶妻,生子。
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去见他的青竹。
卫羡竹执棋的手一顿,几乎是瞬间,他连日来被强压住的思念,便如潮水一般漫过了他的心头。
他已经两月未曾见过他的阿念了,他好想他的阿念啊。
“父皇,儿臣已有认定之人了。
并且儿臣此生也只会娶她一人为妻。”
卫羡竹手中白子落下,满盘棋局局势,便瞬间被扭转了过来。
刚刚还隐隐落于下风的白子,此刻便有了凌驾于黑子之上的气势来。
侍候他们用茶的老太监眼皮一跳,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太子殿下此刻锋芒太露了些,恐怕陛下会心生不满啊。
可令老太监没有料到的是,皇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抚掌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羡儿真不愧是朕的儿子啊!”
老太监手一抖,差点都握不住手中的拂尘了。
皇帝很欣慰于卫羡竹的胆量,以后的卫羡竹,是要做天子的人。
卫羡竹要有自己的气魄,并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和青竹的儿子走了他们之间的老路。
做不到与自己心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起携手共白头。
“羡儿啊,你只管去娶自己的心上人。朝中那些老狐狸的嘴,自有父皇来替你给他们堵上。”
皇帝伸手拍了下卫羡竹的肩膀,他的声音中带着父亲对儿子独有的宠溺。
卫羡竹看着他发白的发,心中五味杂陈。
“儿臣,多谢父皇。”
卫羡竹对着自己父亲躬身一揖,皇帝亲自将他扶起。
此刻的他们不再是父君与儿臣,隔着礼教与地位的天堑。
如今的他们只是,这天下再普通不过的一对父子罢了。
…………
沈念回到清云书院后,谢院长就按着卫羡竹的吩咐,让沈念一个人住在了他以前的小院中。
现在,小院的主屋中烛火摇曳着,沈念正在收拾明天进京赶考要用的东西。
沈念正准备将《中庸》一书,放进自己的行李中。
却突然感到胃中一酸,她忍不住跑到门外弓身干呕了起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