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动机是什么,最终都是冲他们来的。
这份预感,他们姐弟俩都很强烈。
临近过年,弄出这么一场事故,无论朝堂还是朝外,都凝重了起来。
夜深,御书房的灯火还在亮着。
刑部几名官员和天子还有明嘉公主都在连夜议事。
“根据残楼的牢固度判断,东南面出现如此大面积倒塌,非常不可思议。”
“而且工部证明在年中时有检修过文萃楼,那时的楼体和木板都并无松动之处,就算有所破损也不至于引起如此大的事故。”
“臣等对此次灾难形成的真实原因尚未查清,但判断人为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人为,能把文萃楼弄塌,可不是一般人物。
上次查孙氏一案,查到最后天子就压下不提。
刑部的人不知道这次天子会是个什么意思。
“全力查到底,无论是谁,祸害这么多朝臣家眷,朕都不能容他。”
文萃楼的事故怎能跟孙氏一案比。
他要是知道容忍一时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发生,他定然毫无顾忌的开干了。
老头子迟早要死的,早死早超生吧,就别为他着想了。
“查,尽快查出真相,哪怕是除夕夜查出来,朕都立马升堂治他的罪。”
以为他会怕诸事不利元年不吉?
怕你个鬼。
以后他杀人都不会看时候了。
有胆你就尽管作妖。
新帝掷地有声的话加上那副恨不得马上斩杀罪犯的怒容,让刑部官员心定了。
既如此,就往下查吧。
搞这么大一件事出来,得罪京都那么多官员之家,何苦呢!
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何况要包半边文萃楼。
因为文萃楼倒塌事故,京都临近过年的喜庆氛围都蒙上了阴影。
除了家有丧事的,还有家有重伤人员的,那些轻伤的人家也并无多少庆幸。
她们伤得再轻也有可能会留疤痕,有疤痕就不能入宫,一场诗会让她们前途尽毁。
许多遭难的人家痛哭流涕或欲哭无泪。
程家的程锦灵小腿骨被压断,额骨也有狰狞的伤口。
被寄予厚望的女儿,即使治好伤也没了希望。
程夫人十分伤心,程家其他房的人却暗自高兴。
程家不止程锦灵一个女儿,大到十二三岁小到六七岁的小姑娘,家里有好几个。
天子如此年轻,慢慢再培养几个出来备选也不迟。
似程家这般心思的人家,不会少。
随着文萃楼倒塌,跟着有了流言传起。
慕玄月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坊间传言。
一说文萃楼倒塌是天降灾祸,有可能大雍触犯天怒惹来了惩罚。
二说文萃楼并非意料而是人为,有人针对京都贵女下黑手,想毁灭这些贵女的人极为心思叵测。
这两条传言都隐隐有往天子身上攀扯的迹象。
但说得很隐晦。
“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该意图明显了。”
“呵呵!”正在吃烟雨刚做出来的甜酒汤的慕玄度,冷笑不已,“先泼脏水然后来个清君侧?”
心里已经有所猜测的慕玄月,点了点头:“估计是这样,老头子撑不了多久,他们只能趁他还没咽气才能用这理由起事,还有几日就是宫宴之日,你小心点。”
慕玄度不以为然的放下调羹,用倚琴递过来的温水帕子擦了嘴,慵懒的斜靠在暖榻上。
眼睛盯着御桌后面的椅子,若有所思:“如此拙劣又恶劣的手段也使了出来,可见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
慕玄月也看着那把椅子,嘴角含着一丝讥笑。
“成王败寇,可能认为只要成王,把黑说成白都不是事。”
“哼!我会让他们哑口无言。”
说罢,穆玄度一跃而起,“传镇北侯。”
不让他安生过年是吧,那他就让他们年都过不了。
流言传了两天,朝堂上有人拎出来说事了。
刚开始还只是小心翼翼的隐晦的说,文萃楼倒塌引起了极大的民议。
说民众担心若是不敬畏上苍,怕大雍会有更大的灾祸发生。
新帝没理睬。
再过一天,就有人提出让天子到宗庙祭拜祭拜,祈求祖宗保佑大雍,祈祷不要再有天降横祸之事。
这话头一提,朝堂竟然有不少官员保持沉默。
慕玄度心里的小本本又开始记人了。
当然也有人反对,比如镇北侯和瑞亲王等人,还有那些新提拔上来的官员。
对提议天子祭拜宗庙之事大为光火。
“天子无事不祭拜,陛下怎可因为文萃楼倒塌就入宗庙自忏祈祷,这是无稽之议。”
新帝要是真因为此事祭拜宗庙,相当于把文萃楼倒塌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跟下罪己诏差不多。
“何况,还排除不了人为之故,若是有人恶毒使坏,岂不是让陛下代人受过,让天子为恶人赎罪你们是什么居心?”
随即就有人延伸起疑:“那么大的文萃楼若是人为破坏,除要有不可思议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