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难产而死的女人,怀的是那畜生的孽障。”
“啊?”姐弟俩被静王的话给意外到。
这个,他们还真没查到。
“而我,从小就被伤到根基,做不了正常男人能做的事。”
慕玄度微抽一口气,差点条件反射的看向某个方向。
幸好忍住了。
慕玄月心里原有的迷雾,瞬间散去。
原来如此!
逼得静王袒露此等隐私,当中他经历了多少不能示之于人的耻辱,为了皇室名声又忍受了多少委屈,他们都不忍追问了。
算了,文萃楼的事,过了就过了,追究起来,扯落的,只会是他们皇族的面皮。
静王离开后,姐弟俩虽然有些疲惫,但没有各自回宫安歇。
站在空旷的大殿里,两人都神情复杂。
“明年彻查辛家,铲了吧!”天子绷紧下颚做了决定。
养出那等寡廉鲜耻周旋在两个王爷之间的放荡女儿,因着静王忍辱不发,安稳了七八年的辛家,该付出代价了。
“查吧,下梁不正,上梁绝不无辜。”慕玄月也赞成。
然后说完这话就想到林家那个胆大妄为规矩有失的女子,心里着实堵了一下。
母后的娘家,自己的外祖家,也不是看上去那么恪守本分。
为了不让林家也堕入那等寡廉鲜耻之地,有必要再提醒一番。
慕玄月心里起了念头,也没瞒弟弟。
“那就明说,别让我们母后跟着丢人。”天子一听就没意见。
“让他们以流放过往为鉴,别以为有我坐上这位置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情面可以有一两回,没有再多。”
犯错太多,就算是母后的娘家,他照样铲。
因为他相信母后在天之灵必会支持自己。
弟弟的性子一如既往,慕玄月喜忧参半。
第二日,除夕。
官衙落匙,百官休假。
皇宫里举行了家宴,太皇太后和后宫嫔妃与天子还有明嘉公主齐聚一堂。
从小在民间长大的天子和公主,跟这些后宫长辈们自然难有什么真情分。
但祖宗规制还是得遵守一下。
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慕玄度,应付了一炷香时间就走了。
他对贺年歌舞这些助兴节目不感兴趣,看得眼花缭乱直打哈欠。
干脆回自己大殿找书墨消食。
弟弟某些“不正常”的表现让慕玄月忧心忡忡。
她看着殿中容貌出色舞姿优美的一群女子,暗叹了口气。
也起身告辞了。
天子跟公主走后,那些个太妃们才松了口气。
虽是长辈,但天子和明嘉公主的威势她们深有体会,代沟和距离,让她们有所压抑。
慕玄月回到琼华殿,难得休闲,午歇了半个时辰。
醒来就收到镇北侯府送来新鲜的十二生肖年糕,带炭火温着,一路飘香的传入宫殿。
“公主,是镇北侯夫人亲自送到宫门口,奴婢去拿进来的。”
烟雨笑着把一块龙形年糕小心翼翼的夹到小碟子里递给主子,“这块是公主的生肖年糕,您快吃了它。”
烤得香喷喷的年糕味儿,飘到慕玄月鼻里,引得唾液泛滥。
她接过来咬了一口,发现里头带着枣泥馅儿,很甜很美味。
倚琴还在端详那盘温着的年糕,嘴里赞着:“比烟雨做得还精致,卫夫人真的用心了呢!”
刚从外头进来的青嬷嬷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末,另一只手也举着一盘年糕,只是没带炭火。
“这是忠义伯府的朱姑娘送来的,特意交代了里头有咸口的年糕。”
除夕日,宫里会给一些有功之臣赐菜,收到的人家会回馈一份年糕进宫。
天子不爱吃甜食,就让人统统送公主这里来了,由公主接收处理。
慕玄月吃了块年糕,喝了杯茶,看了看收到的那些年糕,吩咐人给后宫送一些过去。
“你们趁热把镇北侯府的年糕分了吃,忠义伯府的留着,晚点带去给陛下尝尝。”
想到朱槿那姑娘的勤快,估计这年糕是她自己做的。
还记得天子不爱吃甜爱吃咸,有心了。
倚琴几人兴高采烈的把年糕分了。
等天色转晚,慕玄月在御花园的观景暖阁上设了暖炉守岁。
候了小半个时辰,天都要黑了,天子才姗姗来迟。
“饿了没?”三个暖炉一个温着一锅鸡汤,还有一个炖着猪肘子,剩下一个用来烫素食。
“饿了饿了,睡醒肚子就咕咕叫了。”慕玄度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下。
让烟雨赶紧给他端吃的来。
烟雨笑吟吟的先给天子盛了碗鸡汤,然后打开炖猪肘子的锅盖子告诉天子:“公主说今儿晚上让陛下吃个够。”
慕玄度一听,乐得连忙咕噜两下喝完一碗汤,筷子就伸向了炖得软乎的大猪肘子。
自从做了皇帝,他吃顿饭想吃个尽兴都难。
什么菜都只能三筷子,不能多,早让他烦死了。
没想到除夕夜他姐大开恩,居然赏他一个大肘子,哈喇子跟着大块的肉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