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娴开始并没有从儿子嘴里问出答案。
但她从女儿嘴里知道了自己儿子有空都去救助司做善工。
她派人偷偷去查探过 ,儿子做善工都是围着华平公主的女儿打转。
做魏瑶瑶的下手。
有了查探出来的证据,一问儿子,儿子才不得不承认他心悦华平公主的女儿。
“你说他喜欢谁家姑娘不好,偏偏喜欢魏家的女儿,真是让我气闷在心。”
说起来就心堵的卫宁娴,瞬间没了好心情。
“玉哥儿竟然看上华平公主的女儿?”这消息让镇北侯夫人有些意外。
“是啊,在明嘉公主嫁妆入府那日,他在花园子遇到那姑娘,一眼就相中了。”
“知道那姑娘去了救助司做事后,他也去那做善工,这总是见面我都担心有人说闲话。”
“恪守礼仪就不会有什么闲话,如今救助司跟刚开始那会不一样,男女大防在这个衙门里比较宽容。”镇北侯夫人不担心这个。
她担心的是外甥跟自己的大儿子犯一样的错。
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若是对了眼入了心,就难听进家人的劝解。
她叹了口气:“虽说魏家是魏家,那姑娘如今跟的是华平公主,但到底不是那么合适。”
“何止不合适。”卫宁娴皱眉道:“简直糟心得很,不说姑娘人品如何,就跟这样的人家结亲,濮家都得被人看低一等。”
父母和离,爹不好娘又孬的人家,出身再高贵又如何。
在他们这些中正世家家里,永远是人品家风为上。
“确实会被人非议。”镇北侯夫人点头赞同小姑子的话。
门庭过于复杂,父母人品都受人诟病。
焉知他们教出的儿女品性会不会如出一辙。
与其冒风险,不如挑人品有保证,父母为人也正些的人家结亲。
如此对结亲的两家来说才是互相有利的结合。
经历过大儿媳的事后,镇北侯夫人觉得在结亲这事上,真不能大意。
“少年慕艾,一旦入心,只怕玉哥儿会跟他大表哥当年一样。”镇北侯夫人叹了口气:“不听父母劝的话,终是要后悔的。”
卫宁娴听得眉心一跳,大嫂似乎话里有话。
大侄媳嫁入镇北侯府十几年,心性不够大方担不起事,这点她知道。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让大嫂觉得大侄子会后悔。
“大嫂,阳哥儿她娘又做了什么?”她不由问道。
差点露出端倪的镇北侯夫人连忙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当初若是娶个得力的大儿媳妇,我就不用辛苦这么多年。你看看,我这例子就不是个好的。”
“那确实。”卫宁娴点头。“要是大侄子当初听话不娶这么个心气娇的妻子,多少能帮您分担分担。”
只是她儿子看上的姑娘,不是这样。
那姑娘都能去救助司做事,还考上了官位,这就不是个担不起事的主儿。
但就算她本身出色有什么用呢,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不是光看个人品性能力。
她得写信让丈夫也劝一下儿子才行,免得儿子越陷越深,害了自己。
江南官场震荡,牵动京都十数家勋贵和高官的利益,一时间朝堂热闹非凡。
有人被清产保命,有人被革职降职查办。
以前都是拿京都世家开刀,现在京都到地方都受到朝廷清查。
也就动静颇大。
在多数官员担心大雍会因此生乱之下,慕玄月运用御侦卫的能量,硬是压住了震荡生乱的态势。
落马的空位,马上提人填补。
吏部尚书看着手中多出的可用人员名单,压根不敢有私心了。
御侦卫通天之眼,无处不在。
连多年前那些丁忧之后没有得到起复的人才都挖了出来,他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大雍官场,这回真是要被犁一遍了。
有人入宫求见太皇太后或者皇后,想让她们帮着说情。
太皇太后和皇后都知道,明嘉公主不是她们能说动之人,而且对于朝政她们又不懂,如何能插嘴。
祖孙两人都挥挥衣袖,一概不理。
就连忠义伯府的门槛都被人屡屡跨入,得了女儿传话的冯氏,刚开始还招待登门客。
应付不过来后,干脆以抱病的理由关门谢客。
镇北侯府收到的拜帖更多,养病两月有余的镇北侯夫人理由也更充分。
不管是谁,为了静心养病,她通通不见。
就算是这样,慕玄月依然得不到绝对清静。
驸马不在京的这些日子,有时候处理公务太晚她会留在宫中过夜。
但最多三日她就会回镇北侯府一趟,问问家中有无要事。
或者陪家人用个饭,顺便教导家中小辈几句。
让主母病倒的侯府,没有因此人心生惶。
她虽不能为家里做多少事,但她的存在,能让家人安心。
就如驸马在府,也能让家人安心一般。
这种无需言说的抚慰,是满府女眷的侯府所需,她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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