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8点30。
红星轧钢厂大门口聚集了一些人。
李铭按了几下喇叭,开着小货车看着像是想撞人一样的直直往前冲。
吓唬成功,人群在尖叫声中散到路两边。
他把车开进厂里七八米才停车下来。
咒骂声是少不了的,不过他不在意这些。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了,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想进轧钢厂里闹一闹。
李铭和以李副厂长为首的新的厂领导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他给轧钢厂保卫科、糺察队下了命令。
这一招基本堵死了想进入轧钢厂的某些人。
理由听起来也很合情合理:不用上班不用干活,天天学习,居然还不会背!肯定是不够用心!既然是学习不用心的人,那就没资格搞事。
听起来合理,有些人还是不服气。
李铭让保卫科的人不要跟他们争辩。
不可能搞辩论的,跟这些人多争两句,那都是输了。
轧钢厂的人死活就是三句话。
‘你会背吗?’
‘会背,现在就开始背诵。’
‘不会背,那你先回去加强学习。’
绝大多数人是要脸的,绕着红星轧钢厂走。
附近的其他工厂同样烦这些人,听说了这事,也跟着轧钢厂有样学样,拒绝这些人进入厂里。
今天又有一些不要脸的人堵轧钢厂的门。
靳天顺副队长跑到车头跟前,“李队长啊,幸亏没出事。您刚才那样开车太吓人了,我都捂住眼睛不敢看。”
李铭兼任了糺察队的队长,看着这个高高瘦瘦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副队长,心想:‘你捂不到眼睛,只能捂眼镜片吧!’
“我昨晚通宵巡视,没睡好,刚才有点迷糊,没看清。而且我有按好几个喇叭。他们要我道歉,我也可以道歉,要我赔偿也行。”
厂领导要求把大门口的人劝走。
好言好语也劝不走,靳副队长现在头大得很。
靳副队长讨好道:“李队长您向来有很多妙招,帮忙拿个主意,我把那些堵着门不走的人劝走。”
李铭本来就不爽那些人,“东直门火车站的公共厕所快满了。他们这么爱帮助人,那就让他们去掏粪吧。”
靳副队长震惊道:“他们不愿意去吧?”
李铭手指门口,“你们糺察队有男有女刚刚好,两人押一个,不去也得去。难道他们不爱劳动?你打个电话给运输科,让他们帮忙运人过去。”
“就这样了,我先回保卫科了。”
靳天顺队长追问道:“他们后面要是再找更多的人来闹事呢?”
李铭停下上车的脚步,“你就跟他们说,城东区的厕所多得是,再这样闹的都去清理厕所。记得要围三缺一,要允许人家跑路。”
轧钢厂所处的区域是东直门外,在京城的东北方向。
这里不是活动的中心,可以说是远离,能走到这样角落来的都是小猫小鱼。
在工人面前,这些小角色不够看。
靳副队长得了妙计,喜滋滋的到门口再次警告,这些小角色很知趣的战略转进,去其他工厂。
恶人还是需要‘恶招’磨。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签完几份报告。
杨大奎找上门,“副科长,您找我。”
李铭点点头,吩咐道:“范队长昨晚通宵值班,现在还在休息。你去跑个腿。”
“昨天范队长说的津城的事,你在保卫科、糺察队再问一遍,写了信或者这几天会写信的人,你做个登记。”
杨大奎笑道:“好的。这两种情况,我会分开来登记。”
“没其他事了,你去吧。”
“是。”
轧钢厂大门口的笑话在保卫科、糺察队传得很快。
新的二队长彭志平跑来报信:“副科长,您给靳副队长出的主意,现在全保卫处的人都知道了。”
“靳天顺他的大嘴巴到处嚷嚷?”
彭队长摇头道:“好像没有。”
“他之前一直没办法劝走那些人,他跟您请示了一会儿,他就处理好了。大家猜都能猜到是您指点了他。”
小事一桩,影响不到李铭,“要不是上头有规定,只处理杀人、放火、放毒、破坏、窃密的人,其他一律不得处理。我能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彭队长附和道:“可不是嘛,现在各家工厂都烦他们。工厂不开工,大家吃什么喝什么。关键是,大家现在还拿他们没辙。”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年少轻狂,得意不了多久的。”
现在风生水起的很多人,年底之前就得完蛋;时间更长一点的人,也就撑了2年的时间。
李铭询问道:“你跑过来,不是为了跟我汇报这个事吧?”
彭队长双手递了几张稿纸,“范家文队长让我把这份排班表交给您审核。”
“这么快就做好了。范队长办事利落。”
“副科长。糺察队做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多了。”
对于被分权的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