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在苏梨落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那黑衣人语气淡哑中透着几分慵懒的味道:
“若不是在下趁着这凉凉的月色出来散散心,哪里能有如此好的运气,碰倒天降美人,感受到这暖玉在怀的快乐呢?”
他还真是脸皮够厚!
苏梨落压下骂人的冲动,心道,分明是他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才趁她一时不察,将她控住。
他倒好,还猪八戒倒打一耙,说是她自己投怀送抱!
“哼!那还真是对不住您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阁下赏月散心的情致了!”
苏梨落话音一落,素手成掌,直接奔向黑衣人的心口,一掌劈出去,手下是一点儿没留情。
黑衣人反应倒也急速,另一只握着长剑的手臂猛然抬起,以坚硬的剑柄挡住了她的攻击。
连同她掌心内散出的粉末,全都随着他的反击,而四散到一旁的空地上。
同时,他还侧过了头,戴着面巾的他,倒是一点迷药都没吸进去。
苏梨落面色不佳,她没想到,这一回,迷药竟然没能制住他。
她瞪着黑衣人,眸中皆是不加掩饰的遗憾。
“呵……上次姑娘那帕子里的迷药功效,在下可是记忆犹新,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是哦?”
苏梨落咬了咬牙,另一只手的指尖捏住一根滑出的银针,反手一个半折臂,火光之间,竟将它直接刺入了仍然揽在她腰间的男人手肘处。
“嘶……”
那黑衣人吃痛一声,心里虽然有几分失落,却也没有再坚持将她圈在身边,而是选择直接放开了手。
月色娉婷,覆着黑色面巾的男人眉角微皱,一双炯亮的深眸却迸发出了欣赏的意味。
“可以啊!才不过几日不见,姑娘这声东击西的功夫,还真是有点意思!“
“多谢夸奖!”
苏梨落倒也不客气,一双美眸含着薄怒,直视着那黑衣人的眼睛。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又出现了。
已经脱离了黑衣人桎梏的苏梨落,突然对他那面巾下的脸,有了浓厚的兴趣。
生出了好奇心,苏梨落便一定会探个究竟。
她才不管,对方的想法是什么。
唇瓣微扬,苏梨落看着他说道:“阁下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出现在这,想来根本不是如你所说的,出来闲逛散心吧?
若是我没有自作多情的话,你是为我而来?
既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还有,一回生,二回熟,既然我们都算熟人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面巾下的脸?“
苏梨落气势如虹,扬起白嫩的下颌,目光凛凛的瞧着那黑衣人,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那黑衣人抱着长剑,环臂而站,方才被苏梨落刺痛的手臂,已然恢复如常。
他听了苏梨落的话,挑眉回道:
“原来姑娘对在下已生出兴趣,这倒是个好消息。
姑娘聪慧过人,一眼就看透了在下的心思,我确实是为你而来。
不过,我若是说,在这世上,见过在下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
姑娘,你可还想看啊?“
“自然,想。”
“姑娘果然如在下猜测的一般,勇气可嘉。既然姑娘如此说了,那在下自然是却之不恭。
不过,凡事都应该公平不是吗?
在下这面巾下的脸,可以给姑娘看,那姑娘你,是不是也应该让在下一睹芳容呢?“
“这有何难,那就一起呗。”
苏梨落从相府离开之前,特意又把面巾戴好,不过是为了防止一旦遇到相府里的人,到时候会有麻烦。
对于这黑衣人,她的脸,倒是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好啊!”
那黑衣人倒也干脆,长指搭在他下颌上的面巾一角,他冲着苏梨落做了个请的手势。
“……”
她们俩果然同时拉下了面巾,不过,就在她的一张脸清晰的暴露在月光之下时。
苏梨落却看见,那黑衣人的面巾下,竟然还有一张银色的面具。
那面具挡着他的半张脸,大小与那黑色面巾基本无差!
上面刻着的是龙云轩同她说过的,炑乾楼中人面具上独有的青藤花图案。
他竟真的是炑乾楼的人!
她奶奶的!
苏梨落知道自己这是上当了!
向来只有她耍别人的份,今天,她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一时好奇心泛滥,就被人家给耍了!
“你耍诈?!”
“兵不厌诈,不是姑娘你那日所说的吗?”
苏梨落被他得意的话语,气得十分恼火。
仔细瞧了瞧他手中握着的那柄长剑,苏梨落暗道自己的大意。
不就是炑乾楼主司徒长风的佩剑——灵斐么!
自从接了悬赏令,苏梨落还特意多了解了一些关于炑乾楼和司徒长风的消息。
据说他的佩剑‘灵斐‘出自百年铸剑世家承蘅一族,其风华可与古剑磐郢相提并论。
剑柄如鱼腹,剑鞘刻松纹,在月色之下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