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大……”
住在距离阁楼最远处的张远,这时才姗姗来迟。
他一上到阁楼四层,就赶紧掏出怀里的钥匙,交到厉明月手上。
“给您钥匙。”
看到张远送过来的钥匙,厉明月脸色算是好了几分。
两把钥匙都在,东西就一定是安全的,应该没有损失。
厉明月接过张远保管的钥匙,再拿出自己的那把,两把钥匙放在一起,咔嚓一声,合为一体。
当用合二为一的钥匙打开铁箱的一瞬间,厉明月先前还算沉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怎么可能!?“
意识到他不对劲儿的张远和潘人贵同时上前一步,看向箱子里侧。
“厉老大,这铁箱不是班氏传人所铸造的么?”
按理说,除了他们手上的钥匙之外,是不能有人能打开的啊!
所以,就算知道有人潜入了阁中,他们才没有那么担心的!
如今,那放着重要书信的位置明晃晃的空了一处,还真是让人意外!
厉明月心中的怒火当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东西丢了!宁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把账算到我们头上!”
向来遇事不慌不忙的潘人贵依旧没有乱了心神。
他看向厉明月:“大人,上面的东西,可还在?”
厉明月忽的抬起头,看向那稳如磐石的巨幅玉石壁画,当即明白了潘人贵的意思。
他也终于松了口气,道:“应该还在。”
“那就无妨啊!”
“到这儿,我倒是大概能猜到今夜来那两人,除了自称是司徒长风那人之外,还有谁了。”
被潘人贵一暗示,厉明月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真是一时间急糊涂了。
“你的意思,那人很可能是睿王妃派来的?”
“不错。”
“不然,还有谁会赶在这个时机,来这阁楼中,偷走那东西呢?”
“不过就是为了能够找到什么把柄,在明日的见面中,拿来威胁我们,罢了!”
“那司徒长风又是怎么回事?”
潘人贵沉了下眼皮,道:“司徒长风是真,是假,我们从何得知?”
“也许,那只是睿王妃让人故意将脏水泼在了炑乾楼的头上,也说不定呢!”
厉明月大笑一声,抬手拍上潘人贵的肩头。
“哈哈,还是老潘你这心思更缜密一些!”
方才,他还真是担心,是不是当年他们做过的那件伤天害理的事被人揭发了。
才会惹来司徒长风深夜过来查探。
若是,那事情就棘手了。
如今看来,来人的目的并不是当年的事。
而且,那人究竟是不是司徒长风,还不一定!
既然如此,就算那锦盒落入那睿王妃的手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哼,想不到这个睿王妃,竟然胆子如此大。”
“先是出手踩残了咱们的人,如今还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跑来我们商会直接偷起东西了!”
骆奎直接从一旁暴起,拎着斧头的手臂挥了挥,冲着厉明月大声道:“大哥!我看明日也不用跟她约见那么客气了!“
“干脆,我们把她的事告诉给宁王知道,让宁王暗中弄死她!”
厉明月抬起眼看向骆奎:“行啊!大奎,都知道借刀杀人了!”
“有进步!”
“嘿嘿嘿,都是大哥教育的好!”
骆奎还以为厉明月真的是在夸他,又瞬间秒变地主家的傻儿子,抬起宽厚的手掌挠了挠头。
哪知下一秒,原本还谈笑风生的厉明月忽然又变了脸。
他看着骆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脑子,是不是只长重量了!“
“你难道不知道,宁王现在还不敢让人知道,他和我们的关系吗?”
“立储之事,尚未明确。”
“若是,被人知道,他和我们商会的关系,就等于把他的野心昭告天下。“
“到时候,我们也得跟着倒大霉。“
若是现在就把他们往来信件很可能落入睿王妃手里的事,告知宁王。
宁王一定会铤而走险,对睿王妃下手。
那事情就乱套了!
按着公子的意思,现在还不能让宁王起事,否则,会影响大计。
所以,他们对于此事只能知而不报。
“哦,我明白了,大哥!”
两指微曲,捏上鼻梁高处,厉明月点了点头,道:“嗯,明白就好。”
想了下,骆奎又有疑问:“可是,就算我们不把这事抖出去。若真是睿王妃让人偷走了那装着信件的锦盒,她就不会把这事告诉给睿王吗?“
“若是她说了,睿王知道后,也会向宁王发难。”
“我们不是一样会被牵连?”
张远看着那铁箱中空着的位置,摇了摇头,道:“不会!”
“就算睿王知道了,他也会装作不知道。”
“首先,那些信件只能证明,我们听命于宁王,商会为他所用。”
“并不能证明,宁王心有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