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落看着柳子渊那张十分有迷惑性的俊脸,心道,这不就是个大渣男么!
在人家周小姐身体健康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美人尚未香消玉殒,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跟她划清界限了。
然后,在人前还装出这等深情惋惜的样子。
苏梨落此刻能够确定,若不是此人本性又渣又薄情,那么他当初接近周蒹葭就定然是另有目的。
苏梨落再次确定,不管他柳子渊是道德品质败坏,还是另有目的,那西域蜥蜴血所制成的胭脂醉,也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否则,他刚才不会对她动了杀心。
苏梨落的脑子飞速转动,必须得想个办法让这柳子渊把解药拿出来。
不然,她也救不了周蒹葭的命。
就算勉强能救她一命,周蒹葭势必也会落得个终身残疾的结局。
“姑娘,若是无其他事吩咐,那柳某就先失陪了。”
说罢,柳子渊冲着苏梨落微微一点头,转身就要走。
算了!
既然说不通,那就来点阴招!
“柳公子,慢走!”
苏梨落话音落下,指尖微动,在柳子渊迈步的同时,一根银针从她手中飞出,直奔柳子渊的脖颈之侧。
背对着她的柳子渊面色一冷,薄唇扯出一抹古怪的笑,猛然回首,双眸似雪狼盯着苏梨落的脸。
“姑娘,郎中的手,是用来救人的。
可姑娘的手,却为何要用来伤人?“
‘叮!’原本应该打中柳子渊的银针越过他,直接击中了门边柜子上的琉璃盏。
坚硬净透的琉璃盏应声裂开,那纤细的银针竟然被嵌入了琉璃盏之内,可见它要是打中了柳子渊的话,那他的脖子上如今已经被穿透了。
苏梨落眸光如炬:“柳公子,身手不错啊。”
柳子渊只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并未回答。
素手拂过袖口,苏梨落又挑眉笑道:“哟……柳公子这是生气了……”
“姑娘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本姑娘意欲何为?柳子渊!胭脂醉的解药不留下,今日,你别想走出这间房门半步!”
苏梨落的脸也变了。
笑意荡然无存,她想确认的事,已经确认了。
不想再继续同柳子渊扮友善。
柳子渊似是没想到苏梨落竟是个这样的性子,一时有些怔忡。
完全转过身,他朗声道:“姑娘为何如此笃定,那胭脂醉的解药,在柳某这?”
“直觉啊……“苏梨落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哦,直觉。”鬼才信你!
柳子渊看着苏梨落的眸光,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就算我真的有胭脂醉的解药,我为何一定要交给姑娘呢?“
“为何给我?一,周蒹葭的毒是因为你而服;二,我方才说过了,若是你不给我解药,那今日你就把命留下吧。
反正,周蒹葭没有解药她就活不成了。
我既然没办法救活她,那就让有解药却对她见死不救的你,陪她一起去死,也行。”
苏梨落说这话的时候,自信的仰着下颌,夕阳余晖透过窗棂落在她的侧脸上,将她的侧脸笼罩在一片橘色暖意之中。
一张脸,半明半暗,她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比起柳子渊先前对她的杀意,更浓数倍。
柳子渊知道,她没有诓骗他。
若得不到胭脂醉的解药,她是真的会杀了他。
可是想和能,它不是一回事。
柳子渊不信,凭她,能杀得了他。
不过,原本对苏梨落没什么兴趣的柳子渊,却是忽然就来了兴致。
他走回到圆桌之侧,修长的指端撩起长袍,直接坐到了苏梨落。
“姑娘,在这个世上,是人都会有欲望的。
在欲望面前,人会变得不像自己,多少英雄少年,因为欲望而丢盔卸甲,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周蒹葭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她是因为心中生出了情欲,才将她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自己服下毒药,才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那也是她活该吧。
难不成,如今她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要柳某为她而负责不成?
她若死了,为何要柳某去陪葬?
姑娘,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它有道理吗?
且不说柳某是真的没有那胭脂醉的解药,就是有,若柳某不想给,姑娘也不能用我的命来要挟我吧!”
看出了苏梨落不是个好糊弄的,柳子渊干脆也不装了,把心里对周蒹葭的轻视与鄙弃,直接说了出来。
甚至,苏梨落这一刻,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恨意,虽然那恨意模糊而过,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柳子渊慢慢从他的位置上站起身,缓缓贴近苏梨落的身侧,冷冽的梅香淡若不存,却又隐约而至。
俯下身,柳子渊眸光专注的看向苏梨落,声音低柔深情:
“姑娘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必然也不是个不解风情之人。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生死相依,不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