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唇角动了动,丢一下一句:“不客气。”
便没有再为难她,转身就拿着碗回到了桌边,也喝了些粥,吃了些菜。
之后,他便将那些碗筷都放进竹篮里出了门。
苏梨落在他出门后,又试着想要起来,却还是没能成功。
苏梨落只好躺在那,用自己的左手给自己的右手诊了诊脉。
黛眉微蹙,她慢慢明白了,自己为何起不来的原因。
她身上的蛇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伤及肺腑,需要休养一些几日才能恢复如常。
抬手摸了摸肩头的伤口,苏梨落忽然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小妖怪,你快出来!】
【主人,我一直在呢!】
【我的伤口重新包扎了?】
【对啊!】
【谁给我包的?】
【……】
【说话啊!】
【呃……这个……】
戒灵磕巴了半天,它刚才故意没说,不就是因为这个事,它有点尴尬嘛!
【快点说!不然我就把你……】
【哎哎哎!好了,知道了,主人!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看着房间里除了你,还有谁!
就是他给你包扎的伤口呗!】
苏梨落:“……”
【还有……】
听完戒灵的话,苏梨落差点吐血。
他不只是帮她重新包扎了肩头上的伤口,还帮她吸了蛇毒。
而那蛇可是咬在她的颈侧!!!
天啊!
苏梨落一整个抓狂,她无法想象,容宴那张脸凑近她的脖颈之侧,为她吸出毒液时候的样子……
抓过身上的被子盖在脸上,将自己全都埋进被子里。
苏梨落不想说话了……
容宴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这样,一时有些不解。
她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想把自己捂没气了?
他不知道戒灵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苏梨落已经知道了他为她包扎和吸出毒液的事。
容宴在竹林中将她抱走之后,见她蛇毒入体,只能立刻亲自为她吸出毒液,又以内力为她续上了体力,保住了她的性命。
那红玉蛇是雪山上的灵蛇,毒性极强,虽然容宴只是为她吸了个毒,却也费劲了几个时辰的功夫,运功才清除了进入到他体内的微弱毒素。
后来,他带着苏梨落来到这处村庄,是因为,苏梨落的身体确实需要休养,他又暂时不想送她回去。
只是他原本打算让云朵的娘帮助她重新包扎肩膀上的伤口,哪知道那婶子一见到血就浑身无力,差点晕倒。
这庄子里又没有郎中,容宴便以丝巾覆住了眼,为她换了药。
好在她的伤在肩头,没有裸露太多的肌肤。
饶是如此,容宴在为她包扎的时候,指尖还是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颤抖。
这事,她醒后,容宴没提。
他以为,昏迷的她,不会知道。
苏梨落蒙着被,从最初的郁闷,纠结变成了后来的呼呼大睡。
她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
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一觉醒来,日落而去,房间里已是夜色颇深。
她躺在床榻上,看向窗棂外静立着的那道身影,不由得长叹一声。
这个容公子,到底图她什么呢!?
给她包扎,吸蛇毒的事,他没提,她也便装着不知道了。
后来三日,苏梨落的伤慢慢好了,身体也逐渐有了气力,能下地散步了。
“明日,我就打算离开了。这几日,谢谢容公子的照顾,救命之恩,日后定然不负相望。
若是容公子有任何需要我做的事,阿离定不会推脱。
当然,这与我们之前的约定无关。“
他们心照不宣,苏梨落说的是答应他,以一件事换取赤血灵芝之事。
黄昏日落,斜阳似火。
院子里,苏梨落和容宴坐在石凳上,隔着石桌,共品着一壶果茶。
那是容宴从山上带回来的果子,亲手泡制而沏。
味道香甜,清爽可口。
容宴微微仰首,将一口茶饮入口,才看向她。
“宴忽然想起,阿离姑娘还从未告知过宴,你家住何处,我要到何处去寻你呢?”
苏梨落弯唇一笑:“容公子之前没问过,我还以为你生意遍布天下,自然能找到我呢!
都启城东街‘悦己坊’,告诉掌柜的就说找阿离姑娘。
自然就能找到我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之间已不似之前那般剑拔弩张,苏梨落对他的防备和猜忌也减少了许多,态度也好了许多。
原以为,她们俩之间的孽缘到今日就结束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大哥哥!大哥哥!救命!”
苏梨落夜里睡得正香,却恍惚间听见外面云朵的求救声。
“云朵?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大哥哥和你一起去看看……”
容宴这几日夜里一直都在院子里,没有与她共宿过一室。
他刚刚好将哭泣而来的云朵抱起来,轻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