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时辰汉阳城门还不应该关,此刻却大门紧闭,城门楼上连一个戍守的士兵都没有。
苏梨落和容宴对视一眼,随后她翻身下马,走上前,拿起一旁的锤门杵用力的撞向城门。
“你们是什么人!?敲城门做什么?”
苏梨落听见声音后,从城门侧后退了几步,仰首望向上面。
原本空无一人的城楼上出现了两个士兵,正在看着她和容宴。
“我们想入城,这城门怎么关了?”
士兵甲:“城中瘟疫蔓延,大人之命,朝廷派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了。
你们来晚了,城门从昨日起就关了。
走吧!
瘟疫这么严重,你们还敢来,不要命了!“
士兵乙:“就是!快走吧!”
苏梨落听这两个士兵说话中气十足,情绪稳定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们正处于瘟疫蔓延的城池中。
转过眼,她的视线和容宴的触碰在一起,后者给她递了个眼神。
他,和她想到一起了。
这汉阳城里,怕是有蹊跷。
既然城门不让进,他们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苏梨落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落了山,马上就要天黑了。
“走。”
她走到大白身前,翻身上马,和容宴一道调转了马头,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约摸着走出去两千多米的距离,她二人才拉动缰绳让马停下。
“容公子,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轻功很好吧?”
容宴深邃的眸光定在苏梨落那张摆明了要利用他的脸上,冷笑一声:“想让我带你从城门东侧的山崖上潜入城?”
苏梨落被他揭穿小心思,一点不意外。
毕竟,这家伙,心眼子多的像筛子。
她呲着小白牙,笑嘻嘻的冲着容宴比个赞:“容公子就是聪明!
所以,行不行呢?“
她的爬墙技术倒是很牛,但是,现在手边没有工具啊。
什么绳索,三头钩子,她啥也没有,那山崖她还真是征服不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嗯。”
容宴淡淡的一嗓子,那声音轻的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苏梨落却听的真切清楚。
“诶呀!就说容公子您大气呢!关键时刻,还得是你呀!”
苏梨落说着就立刻从大白身上翻下来,把它牵着走到林子里的一棵大树前,低头和它说,让它乖乖在这等她。
这里有草,有果子,林子里面还有溪水流淌的声音,大白就是在这等她几日,也饿不到、渴不到。
苏梨落没看到,就在她转身之际,容宴薄如刀削的唇边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少出现的笑。
她给容公子拍的马屁,容公子还是挺享受的。
苏梨落和容宴沿着树林一路往里走,不多时就走到了汉阳城墙一处依山而建的山崖边。
“就是这了。”
容宴抬头看了看山崖的高度,约莫有几十米。
“这汉阳城还真是依山傍水的好城池,与胶州城、凌阳城三城鼎足而立,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会瘟疫蔓延,还真是东陵百姓的大灾。”
容宴忽然就说了这么几句话。
苏梨落却大受震惊,侧眸看向他:“你也认为,除了这,胶州和凌阳也许一样会发生瘟疫?!
所以,你也觉得这次的瘟疫,很可能和安村一样是人为?”
她只是猜测,所以没敢和任何人提及。
苏梨落万万没想到,容宴也会有此想法。
容宴挑眉:“宴不过是随口一说,阿离姑娘你太认真了。“
“你!”还真是!
苏梨落知道,容宴这是不想过多置喙瘟疫之事,遂不愿与她细说他的想法。
算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进入汉阳城,仔细查验一番,也许就能知道了。
就在苏梨落盘算着,入城后该从何处下手调查时,她的眼前多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
“走啊,你不是让我带你上去?”
“哦,啊,对……”
苏梨落垂在腰侧的手心里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一层细汗。
这怎么,上去,还非得手牵手么?
算了,反正,这冷冰冰长得这么帅,她又不吃亏,拉一下手就拉一下呗。
苏梨落在心里交战半天,心下一横,把手心在腰间蹭了一下就抬了起来。
就在她的葱白似的指腹刚要放在容宴掌心上时,他却忽然翻转了大手,骨节分明的长指直接就攥住了她手腕上的束袖口。
而后,容宴的桃花眸中生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勾唇道:“阿离姑娘,你以为本公子刚才是想牵你的手不成?“
玉石一样的声音里满是打趣的意味,话音一落,他足尖轻点地,整个人如若翩翩飞起的玉蝶,腾空而起。
苏梨落被他攥着袖口,只觉得浑身一晃,然后身体就被一阵风带起来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容某人那完美无缺的侧颜,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张口咬在他胳膊上。
夺笋啊!他!
这么耍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