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事不对人的。
虽说他看龙云轩也不顺眼,他那么好的外孙女,都能被他给气跑了。
但是,站在公平的角度上看,仲国公是绝对认为龙云轩比宁王更适合做东陵的太子。
毕竟,睿王做的事,都是为了百姓。
而宁王,就不用说了,全是为了他自己。
“哟,仲国公,您这一大顶帽子扣得,可真让我等老臣心惊胆战!
您的外孙女都已经不是睿王妃了,还这么护着睿王呢!
皇上!您可得给臣等做主啊!
臣等也是因为我东陵那观星阁的指示,才会如此奏请啊!“
“是啊,皇上,仲国公他这是血口喷人啊!”
“臣,请皇上明鉴!臣等对您的忠心,对我东陵江山的忠心,那可谓是日月可鉴!
宁王殿下如今被天命所选,天命不可违啊!皇上三思!”
……
仲国公这一开口为龙云轩说话,一下子就像捅了马蜂窝。
东陵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牛鬼蛇神如此精湛的表演,忽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朕还真不知,诸位爱卿,竟然真的对朕和朕的江山,如此的忠心不悔!
朕今日见了,听了,当真是很宽慰啊!
你们说睿王被天命所弃,是扫把星转世。
而宁王是天命所归,福星高照之人。
好啊!
既然,众爱卿如此信奉天命之说,那朕倒是有个更快的法子,不需要宁王去天坛祭祀,为民请命,就可以立刻平息天怒,令这次汉阳、胶州的瘟疫彻底平息。
胡科!“
“老奴在。“
东陵帝的声音威严低沉:“将钦天监今儿早晨刚刚呈上来的折子,给朕的众位爱卿好好读一读。
三个城池的百姓,这次能否逃脱生死之劫难,就要看他们了。“
“老奴遵旨。“
刚刚宣读完立储圣旨的胡科,再次稳步走到高台前侧,抬手拉开奏折,高声读道:
“启奏皇上,臣等夜观天象,科临诸星,占云卜日,琢我东陵之国难,为此番大瘟疫。
上天有好生之德,虽降灾难于东陵百姓,然体恤朝廷百官大臣之忠心,取信天命而忠心不二官员心头之血注入国器,则难必过,天朗晴,万事皆行。
……“
胡科将钦天监的太常大人递上来的折子里写的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内容全都读了一遍。
总结起来能听的人话就是——这次的瘟疫之所以会出现,乃是东陵国注定的一场磨难。
只要取所有朝廷中忠心耿耿,又特别信奉天命的大臣们的心头血,融合了注入那百年来立在皇城上吸收日月精华的国器里,瘟疫就能直接消失了。
而,像仲国公这种对天命持有怀疑态度的臣子,他们的心头血,没有用啊!
心头血!?
“这……这……这”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皇上!皇上,钦天监这是胡说八道,不可取信啊!”“臣对皇上的忠心,忠心……”有,也不能挖他的心啊!
……
东陵帝眯起龙眸,指端轻扣着龙椅的扶手,缓缓开口:
“怎么,各位爱卿,不是最信天命,又最忠心的吗?
此刻,却又不愿意信了呢?
观星阁是民间的观星阁,可这钦天监可是咱们东陵传承了百年的占卜太常一代一代用事实证明了的。
其对天意,天命的预测,岂不是更加准确、可靠吗?
胡科,传朕旨意,命御林军将现在所有跪在地上,朕这些个以天命为上的忠诚的臣子们全都带到太医院去,让太医挨个给他们取了心头血。
此事关乎三城百姓的性命!
速速将他们送去!
要快!“
胡科侧身躬身领旨:“老奴领旨。来人!!” 他手中拂尘一甩,大庆殿紧闭着的八扇大门同时轰然而开。
腰配长剑的御林军齐刷刷的从殿外走进大庆殿中。
皇上旨意说的清楚,他们可以不解佩剑,直接入门抓人。
别看宁王私下里收买了不少人,可是武将基本没有。
除了那些戍守在边的,剩下的武将和宁王都是各自为营,互相不对付。
皇后刘家的,仲国公那一派的,还有范家父子……
都没有站在宁王那一边的。
今日大着胆子站出来,为他说话的全是文官。
这些文官,你让他出一张嘴,在皇上面前,谏言这个,讨伐那个,那都是嘴比利刃还锋利。
可是真的被这些手上染过血的御林军持剑相对的时候,全都吓得瘫软在地,哀声一片。
“皇上!臣错了!臣不该听信那观星台老儿的谗言!他包藏祸心!
诬陷睿王为不祥之人,是臣错了!
臣冤枉啊!
求皇上饶命!“
“皇上啊!臣被那观星台的老头蒙蔽了啊!钦天监太常大人定然也是算错了啊!“
“皇上啊,臣错了!……”
……
东陵帝对他们撕心裂肺的求饶声,闻若未闻。
其他的官员也都冷眼旁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