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困在教练场的百姓都离开之后,苏梨落直接去了御史府。
张温科果然在收拾细软,准备携着家人逃跑。
他倒不是真的怕了苏梨落那满身的杀气。
只是,他从教练场被士兵们护着逃回府中的一路上,他已经彻底顿悟了。
宁王他成不了!
他不断在心里骂自己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能信了宁王给他画的大饼。
皇上啊!
那是什么人啊!
当年血雨腥风中,踩着多少人的尸骨登上那个位置的太子啊。
比起当年他受到的明枪暗箭,如今这位太子,可是幸福多了。
张温科从苏梨落拿着的那枚小印信就猜到了端倪。
这次宁王谋反,估计都在他皇帝老子的算计之中。
看来,之前宁王传来的信里说的,皇上身体抱恙,无暇顾及政事,都是他老人家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啊!
就是为了让这位戴着敦厚、和善面具,实则暴戾无情的宁王殿下露出马脚。
既然知道宁王会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他这回在这汉阳城里,犯下的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啊!
“快、快、快!什么都别拿了!赶紧走!上马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一边催促着他的夫人、侍妾,一边抱着个装满金元宝的箱子大步跑出来。
张温科此刻官帽也不知丢到哪去了,官服的领子也被他自己扯开了,和那些被他坑害而逃难的百姓比起来,狼狈之态,不遑多让。
“张温科,你还以为你能跑啊!?”
“你!你!你!”
苏梨落站在御史府的房顶上,居高临下的瞅着准备仓皇而逃的张温科。
她怎么阴魂不散啊!
咣当!
张温科从震惊到哀求。
“姑娘啊,求求您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
这里,这个盒子里,全是金子!
够买下这整座汉阳城了!
我都给您,只求你放我和我家人一条生路啊!“
苏梨落垂眼扫过他打开的那盒子,火把的光照在上面,一片金灿灿,黄橙橙。
真香!
是金子的味道!
一个字,香!
他奶奶个腿儿的!
她天天累死累活的开铺子,找各种来钱道儿,也没搞到这么多金子!
这个老东西不过就是这一城的御史,就有这么多金子!
苏梨落看张温科就更不顺眼了。
“饶了你!不可能!不过,你这金子,姑奶奶倒是可以笑纳!“
娇声一落,苏梨落也不再跟他废话。
她担心,再多耽误会儿功夫,容宴会嘎了。
苏梨落手中利剑携着夜风从高空直奔张温科而去。
“快!都给本官上!杀了她!”
张温科抱着那箱金子就朝着身后马车上爬,也顾不得老婆孩子了。
士兵们对他倒是忠心耿耿,提刀持剑朝着苏梨落一拥而上。
想送死!?
满足你们!
苏梨落长剑在手,眸色如利刃,身影如蛟龙。
眨眼之间,十几名侍卫被她全都斩杀于剑下。
她的武功,最近精进了不少。
在教练场里,若不是她一时不察,也不会让容宴替她受了伤。
剩下的士兵还想上前掩护张温科逃跑。
这次,苏梨落没给他再次逃跑的机会。
长剑刺入锦帛的声音响起,随后只听张温科一声低呼,便不可置信的直接朝着马车门板趴了下去。
苏梨落直接飞身而起,身影越过了那些想要拦住她的士兵,一剑刺穿了张温科的心脏。
他,当场毙命。
张温科到死,都死死的抱着那箱子金子没有撒手。
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啊!”
张温科的妻妾儿女,看到他死了,顿时吓得大呼小叫起来。
除了一个年纪大,看上去像是他大老婆的妇女掉了两滴泪。
其他的女子脸上的表情,都是恐惧大过悲伤。
苏梨落嘲讽一笑,看来,这些个小妾对这老东西,也没有几分真心啊!
苏梨落提气上了马车的车顶,倩影稳稳的站在月华之下。
她声若寒玉:“听着,你们的张大人,已经死在我的剑下。
我是皇上秘派而来的使者,如今,你们大人做的坏事已经上达朝廷。
若是你们所有人能缴械投降,不再助纣为虐,不再危害百姓,我可以做主饶你们一命。
若你们继续顽固抵抗,今日,我就送你们和他一起上路!“
拉大鼓,扯大旗,谁不会啊!
老狐狸既然想利用她,那她就帮老狐狸把事闹大一些。
她说话的同时,眸色在四周扫过,苏梨落猜测,这周围一定还有刚才那些弓箭手的同伙,在盯着。
让他们回去给他们的主子传信,这汉阳城的局面,不再会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哗啦啦!”
“姑娘饶命,小人认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