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谪转头看着里面怒气冲冲的中年夫妇,他淡淡开口:“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进去收拾东西。”
白苏跟着他迈步走了进去。
里屋是客厅,正对着门的墙壁的左边挂着巨大的十字绣玻璃画框,里面绣着“家和万事兴”还有红艳艳的牡丹。
墙壁上是电视和柜子,左边是桌子和沙发。
中年妇女有些害怕地躲在了中年男人后边。
苏以谪的房间在一楼的右边楼梯间里。
白苏跟在苏以谪的身边走了进去,她斜眼冷冷地看着这对夫妇。
中年男人看着面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女生,有些惊疑和不自觉的瑟缩。
白苏跟着苏以谪,看着他进了狭小的房间里,跟苏以谪轻轻说了句:“等会,无论外边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等我去喊你。”
苏以谪连忙看着白苏,有些担忧:“苏苏,你……”
白苏却直接摸摸他的头:“相信我。该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
苏以谪的心猛地一震,又酸又暖。
看着白苏清冷又专注的眼神,他的眼眶微红,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带着鼻音地“嗯”了一声。
白苏摸摸他的头,苏以谪没忍住,依赖地反蹭回去。
白苏让人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上,转身走了出来。
她看到不远处的靠背椅,她直接拉过来,椅子靠着墙,她坐了上去,翘起了腿,指尖玩弄着纸牌,没有看这对夫妇,只是冷声开口道:“既然你们养不好苏以谪,竟然决定让这么一个未成年学生独自在外生活,那么你们这些做亲戚的,也该给点补助吧。”
中年妇女立刻开口道:“凭什么!我们好心给他吃给他住!结果他招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想要钱?!做梦!”
白苏也不生气,抬眼看着他们,大门没有关,屋内本来比较昏暗,所以昏昏沉沉的日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她侧着脸,看着他们,笑了出来:“可是,那些亲戚捐的钱,你们可是都拿了。看你们平时对待苏以谪的样子,这笔钱,没有用多少吧,那把这些钱转给苏以谪也可以。”
中年男人脸色不好地开口道:“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外人,没资格管我们的家事!”
但是中年妇女这时不知为何倒是有些心慌起来,她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附和中年男人。
白苏举起手指间的扑克牌,端详着。
这张鬼牌的鬼是小丑装扮,它戴着鲜红色的帽子,露出了几乎裂开到眼角的微笑。
“这么说,就是不愿意给咯?”
白苏语气淡淡。
屋内的气氛凝滞下来,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中年妇女没忍住,偷偷揪了揪男人的衣服,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中年男人义正言辞地开口了:“本来这笔钱就不多!况且他在我们家待了这么久,还给我们惹麻烦!还害我们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苏没有转头,只是轻轻抬手,做了个拈花的手势,然后手指一翻,“咻”地将手指间的纸牌甩飞了出去。
纸牌若飞剑一般直冲墙上,“啪”的一声,一下子就嵌入了“家和万事兴”的画框上,画框上的玻璃外壳立刻如蜘蛛网般破碎开来,纷纷落下,发出了很多碎裂的声音。
夫妇俩都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白苏转头看着他们:“还请大叔重新考虑,毕竟,家、和、万、事、兴嘛。”
中年男子的腿抖了抖,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道:“你,你竟敢威胁我!还破坏我家的财产物品!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白苏站起身来,一把抄起靠椅,这把靠椅是木制的,很沉重,却被白苏轻易地拿了起来。
白苏背对着大门,挡住了光线,所以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片阴影,剔透的眼睛此刻却透露出无机质的冷光,整个人显得危险至极。
“好啊。”
“那在警察到来之前……”
白苏露出一点轻蔑的笑意,眉眼弯弯,微微歪着头看他们,手一上一下地扔着木椅。
对,是扔。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甜美空灵的声音抑扬顿挫地响起,语音又轻又飘忽,却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和疯狂,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不妨,想想你们会遭遇什么吧。”
“是手?脚?还是眼珠子?”
“还是皮囊?”
“还是你们的心肝?我真好奇是不是黑色的呢~”
“哈哈哈哈……”
中年夫妇俩越听脸色越是惨白,身体剧烈颤抖,连连后退,靠着墙壁,身体瘫软地滑落下来。
“疯、疯子!”夫妇俩心中都在惊惧地想着。
“我进监狱无所谓呀~”
白苏轻轻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玩味。
夫妇俩却觉得那视线锋利无比,就像刀尖轻轻划在身上,又像被猎人按在手下,被打量着从何处落刀一般的猎物。
“但是在这之前,你们有没有断胳膊少腿的,我就难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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