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知自己嫡子邹承白,身无长物。
只有一张脸能迷住万千,不谙世事的小女娘。
所以,他要为侯府寻一门可依靠的亲,让亲家和自己团在一起,成为左相助力。
永宁侯回去上值了。
再和小团体接触起来,更加热络。
可能是因为他出钱大方。
那些人见他有意示好,也就不遮着掩着,开口就直接要银子。
永宁侯源源不断的为左相事业出银子,侯府都要被他掏空了,也未得左相私下一句话。
永宁侯又盘算了一番。
银子,银子啊……
若左相想要的就是银子。
那他何不找个能出银子的,结亲呢?
于是,他一下就想到了,江南首富林家。
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
他带了邹承白走了一趟江南,果然,虽然他这个儿子读书不行,但长相出众,性子也温和,不过和林家嫡女见过几次,那林家嫡女瞧他的眼神,就变了样。
永宁侯将这事看在眼里,没多久,就亲自登门提了亲。
他厚礼相送,许下重诺,又言之承白钟情心意。
林家老爷虽然是个生意精,可换了自己儿女,也没什么主意。
见女儿喜欢,承白温和,加上永宁侯屡表真心,最终答应一年后,二人大婚。
永宁侯这一步走对了。
回了盛京,他便得了左相家宴的邀请。
席间,左相第一次私下见了他。
夸他有远见,选了门好亲事。
永宁侯也不傻,委屈儿子娶了商户女,总得得左相些承诺。
于是他当即提出,“就是犬子尚无一官半职,恐不得林家更高看一眼。”
左相也明白,和林家结了亲,不代表林家就能乖乖献出大把家财。思忖了一会儿,端起茶杯饮了几口,放下道:“大婚之后,先入户部吧。”
“谢左相。”
但永宁侯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大婚之后,左相像是忘了似的,根本未提邹承白的入朝为官之事。
还是左相家宴,还是那个昏暗的书房,永宁侯得了机会,隐隐暗示,却听左相道:“听说这林家女大婚当夜,就生了恶疾?”
永宁侯身冒冷汗,这是侯府隐秘,从未外传,左相竟然知晓?
“既没圆房,这感情就算不得好。”
“林家嫡女在江南初见承白,便一见钟情,欢喜得紧。”
“哦?”左相抬眼看他。
“那不如,你从林家赊一批粮,送到西南如何?毕竟,我也盼着晚辈相处的好,两家亦然。”
永宁侯知晓,这是左相在探他实力。
往西南运粮草,不管永宁侯愿不愿,知晓此事,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次月,永宁后去了西南巡查,处处不得重视。
直到到了邹尚志的军营,才得了舒坦日子。
他几经遣词造句,花了月余时间,给林家去了几封信。
说二皇子在边境打仗,军中粮食供给都送去二皇子处了。西南驻军,却缺衣少粮,士兵难以果腹。问可否替兵部,先从林家赊一批粮食?
林家回信很快,先赞永宁侯大义。又说边境战事不断,现下西南军中有难处,林家也自当效力。最后又说他要的粮数目不小,得需要些时日。
虽信上说需要时日,但还不到二十日,林家的商队就带着粮食,往西南出发了。
永宁侯一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
只要抓牢林家,不管是自己还是承白的未来,他都抓住了。
而这林初好——病弱的,总比活蹦乱跳的好控制许多。
永宁侯想到此处,突然严肃起来问道:
“管家来信上有没有说,下药之事有什么差错?”
“没有啊?”郭三摇头,“就是说有个叫紫玉的丫头,因为把鸡汤撒在少夫人手上,受了罚。打的不轻。”
永宁侯抬手,打一个奴才,他没心思听,只要控制住林初好就行。
入了平新镇,到了林家商队入住的客栈。郭三上前一问,才知道商队的人,一炷香前已经离开了。
永宁侯的马车,全速前行,终于在城门口追上了车队。
商队正在城门口过检,林家二公子林慕风,身姿挺拔站在最前面。
“林二公子!”永宁侯跳下车,跑了过去。路上石子隔了脚,也顾不上停。
“二公子等等,二公子等等啊!”
守城的管事检了官凭路引,挥手让商队通过。
林慕风站在城门口,看拉着粮的马车,一辆辆的过。
“别走,别走啊。”永宁侯往林慕风处跑,“二公子,您这是怎么说的?”
还没近林慕风的马,他就被人护卫拦了下来。
见林慕风瞧都不瞧他,永宁侯知其中必定有所变故。但此刻人多,他也不能多问,只能好声道:“二公子,是我啊。永宁侯啊!”
林慕风旁若无人,拽上马绳,一蹬马肚子就要走。
永宁侯急了,他大声吼道:“二公子,是我啊!林初好的公爹啊!”
边上护城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