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推开了一处偏殿的门,林初好闭上了眼睛。
那人倒并不粗鲁,而是把她轻手放在榻上,然后立刻出去锁了门,走了。
脚步声一消失,林初好就起了身,她推了推门。
锁着的。
这是皇宫,就是姜氏发现自己不见了,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找。
她转身去仔细推窗棂。
也都是锁着的。
她仔细看着落锁的窗,木构的窗棂,木制的锁销,能撬开。她拔下头上簪子,小声的撬了起来。
外面的脚步声传来,那人回来了。
林初好看看弄了一半的插销,只能戴好簪子,躺回榻上。
这次内侍是带着东西来的。
林初好闭着眼,但只觉他在自己榻下放了什么。
不过片刻,她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春潮!
林初好心中一惊。
这人想要的是她的身子?
他是太监,对自己做不了什么,所以他是替人办事?
林初好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是邹承白的脸。
可他绝无可能在宫中对她做什么,被发现了,是大罪。
那会是谁?
林初好已经感受到身体的炙热,电公公给过她一颗药,可以缓过来的。
她努力让自己心思澄宁。
内侍瞧见她脸色潮红,觉得事成,转身离开。
门一关,林初好就翻身下来,灭了那香,踉跄着跑到窗口,借着那被撬开半分的窗,呼吸。
有了新鲜的空气,林初好忍着心中难耐,微颤着,拿出电公公给她的药丸,咽了下去。
那内侍一定是觉得稳妥,才出去的。
她没有多少时间。
林初好握着簪子,用力撬着木窗上的锁销。
当年做木料生意,见工匠施工,一时好奇,她问过几句,不想今日或能救自己。
木窗被撬开锁销一侧,她拉开窗时,就听门外传来了声音。
“守在外面。”东方礼低声道。
“是。”侍从躬身后退,眼观鼻鼻观心,绝不会对屋内发生什么,知晓半分。
东方礼走到榻前,却只见榻上空空。
一阵风过,借着月光,东方礼看见了攀上窗子的林初好。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
林初好扒着窗棂,轻手轻脚的向下,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一激灵,抬起头,看到三皇子东方礼那张俊美的脸。
一个气度华贵的皇子,竟然有此癖好?
林初好冷笑。
“外面的可是个高手,你若再动,便被他听到了。”东方礼轻笑。
“你想干什么?”
“你竟然能扛过春潮?”东方礼有了兴致,“你现在不应该是对我欲罢不能吗?毕竟,论相貌我可不输你那小侯爷。”
“既然知道我身份,还把我带到这儿,你也太不知廉耻了。”
林初好的身子悬在半空,下面有半丈高,若不是怕惊动外面的人,刚刚就直接跳了。
东方礼的脸贴了过来,她能感受他的气息。毕竟是中了春潮,就是吃了缓解的丸药,也还是泛出真真想要靠近的欲望。
他见她眼中水珠迷蒙,逗人似的,在她耳畔低语:“听说小侯爷为了一个外室,还未和你圆房啊?”
林初好挣扎着想要甩开他。
“不如,你跟了我。我帮你解毒。”
东方礼身上有着皇家闲雅的气度,若远远瞧见,他与人这般耳厮鬓摩,定不会猜到,他竟用甜言蜜语的姿势,说着威胁的话。
“三皇子倒是爱说笑。”林初好猛的往上一窜,狠狠撞到东方礼头上。
东方礼突然吃痛,松了手。
林初好跳下去,转头看他:“三皇子容貌,也就一般。”
说完消失在黑暗里。
一般?
东方礼呲了牙,揉了揉被撞的额头。
门外内侍突然敲门,“三皇子,启国使臣求见。”
门开了,月光下侍从瞧见了,东方礼头上一片红,只当没看见。
使臣一见他,便大步上前躬身行礼,“多谢三皇子平日所援。”
“启国本就是景国属国,遇大旱之年,父王自是会援助一二的。”
“景国陛下事务繁忙,若不是三皇子从中斡旋,启国百姓定是无法熬过去年冬日。”
使臣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我们陛下说了,若三皇子有何吩咐,也只管交代,这情我们陛下是认的。”
东方礼笑笑,“启帝不必客气,今年依旧不见雨,启国百姓恐还难熬。”
使臣苦笑一下,“已经派使者去越国了,希望能引河入启。”
“越国国主并不是大度之人啊。”东方礼道。
使臣叹气,“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风从敞开的窗吹了进来,拂过东方礼脸颊发丝,他回过头,月色映入窗棂。
“若不出意外,我会再送启帝一份礼物。”
使臣原不指三皇子能再相助,听他的话大喜,连忙躬身致谢。
“若日后我东方礼有,”东方礼顿了,随后笑笑,“有落魄一日,还请启帝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