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和和睦睦的场面一下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尴尬。
两个旅团长瞬间没了声音不说,一张脸,也扁的不可思议。
他们并不蠢笨,师团长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稍微一想, 就明白了。
没杀一个人的,就下大了一个命令的就被炸了坟,那他们这些在前面亲自动手的,执行命令的,又会负什么样的后果和代价呢。
“师团长阁下,这会不会是有人趁机利用这件事,对殿下家展开报复,毕竟 他们田中家, 利用殿下的身份,也是干了不少 缺德事。” 旅团长高雄 一 深吸一口气,他在想另外一个可能。
哪怕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也说不准不是。
“我也希望如此,可这时间还有……”
“师团长阁下。”谷寿夫还没说完,他的亲幸副官,惊慌失措的从外面拿着一份电文跑了进来准备汇报情况, 可在见到两个旅团长在, 他是一句话也没敢 说。
这事关他一家的名声 啊。
不说,不代表着他不会将电文递上。
“师团长阁下,出大事了。” 副官额头冒汗的将电文双手递上,随后赶紧退后了几步。
两个旅团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当前并没有接到任何追击敌人的命令,这副官,又在嚷嚷什么出大事了呢。
谷寿夫用手将电文拿起来,就一眼,让他蹭的一下站起身,随后双手用力,直接将办公桌给掀翻后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公孙小贼,我不杀了你, 誓不为人。”
这是发生什么了 。
高雄一和另外一人无辜的对望了一眼,也没搞明白,刚才还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狂了,这是 怎么了?
副官欲言又止,他自然明白,是 发生了什么,可问题是,这话,他怎么说呢。
最上面的电文,滑落到了 高雄一的脚下,清晰可见 文字,让高雄一 咳嗽了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同僚,示意他跟自己离开。
这个时候,还是不在这里遭人厌恶了。
里面的辱骂声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两人出了门,直接来到了院落。
“师团长阁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疯了呢。” 另外一个人是近视眼,而且 电文也没落在他那边,他 没 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高雄一深吸一口气看了自己 的同僚一眼;“回去后,让 几个联队长控制下来,别在杀了。”
“这是为什么,你昨日还在跟我炫耀,说上面给你的东西,都有了不少,你可不能自己占便宜,而就让我不动手啊。”
哪有这样的道理。
高雄一看了这阴沉 的天空;“如果有的选择,我宁可不要那些东西,甚至也吧没有出现在金陵 。”
怎么突然之间,都变这样了 。他还是不明白。
“刚才电文落在了 旁边,我看了一眼,师团长阁下家的祖坟 , 被炸了。”
沉默,两人集体石化,好一会,另外一个人咽下一口唾沫;“我有事,我先走了。”
这肯定是二处的人干的,肯定是他们,这帮人是找不到小兵的麻烦,但他们是 找得到军官啊。
师团长家, 不就是这样嘛, 官越大,敌人的侦查就越是容易。自己这样的军官,恐怕也是在他们算计当中吧。
高雄一见他离开, 自己也觉察到背后两瘦瘦的,似乎他觉察到,自己一家的老祖宗, 已经站在后面辱骂自己这个不孝子孙,连他们的最后一块安静的地方, 都保不住了。
已经三天了。
谷寿郎吃过了早饭后,看向了坟山方向。
事情发生后,三闺女给他提 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装晕厥,发生这么大的事,这晕厥一下也不是说不过去。
所以,他很聪明的 装了晕,一下子就晕厥了三天。
而请来的医生,也是有意无意的将话给传了出去,伤心过度。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那里,得到了大家 的理解, 而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他甚至还 传了出去,这都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在外面惹了事,让死去的家人灵魂都不得安宁。
三天,他是门都没敢出,而这里一大院子的人,除了下人,其余的都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躺着。
“老爷,外面已经颇有微词了,你看是不是该出去了啊。”管家今日出去了一趟,外面都在说,就算在伤心过度,这也不可能伤心三天还不醒过来吧。不会是怕了怎么的。
管家估计再不去,估计就要坏事了。所以他去镇子上一趟后,就赶紧回来汇报情况,必须要去了,再不去, 这几天花的钱还有做出的努力,就算 白搭了。
谷寿郎这几日 将闺女当成了主心骨。他扭头看向了坐在旁边喝茶的闺女;“闺女啊,你怎么看啊?”
女子一般是不能上山的,谷寿月子 虽不能上去,但还是开口;“ 父亲, 几天都没有什么情况, 他们应当是离开了, 我们在不去也不好,但是父亲,小心为上,上山后,不要走在最前面, 要让一些不重要的人走 在前面 ,穿戴 也不要太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