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哭笑不得地给了林麦几个爆栗:“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生母还活着,你以前看见的那个遗像中的女人是我养母,她才是我意义上的妈妈。” 林麦摸了摸挨了爆栗的地方,正色道:“你别对我动手动脚,我不喜欢这样,而且还怕我家教授吃醋。” 陈封听她这么说,心里一片凄凉,但也更敬重她了。 他浅笑着道:“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林麦也就揭过了这一页。 想到陈封说将来要继承他继父的万贯家产,林麦马上想到两次都碰见的那个珠光宝气的漂亮女人。 问:“刚才从你这里离开的那个漂亮阿姨是你亲妈?” 陈封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道:“不过她只是我医学上的母亲而已,跟我没多大关系。” 林麦一听这话秒懂,陈封有一段复杂的身世。 她有些懊悔,不该八卦,一不小心就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尴尬地挠了挠眉心:“我……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这些的。” 陈封抬眸看向她:“你以为我会伤心?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十六岁。 如果我现在还是个少年,抛弃我的亲妈找上门来想和我相认,我可能会伤心会愤怒,死也不会和她相认。 但我已经快步入三十岁了,没那么多恩怨情仇,只有有利可图。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谁在乎曾经的伤痛。 否则我也不会和那个女人相认,并且接受她丈夫的巨额财产。” 他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内心却一片苦涩。 尽管已是成年人了,可到底意难平,心里依旧对亲妈有恨意。 毕竟被遗弃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不短,这是一个人的小半生。 如果他一直待在母亲身边,哪怕吃糠咽菜,他的童年一定不一样。 被小朋友叫没人要的孩子,他一反抗就被群殴。 他姨妈为此让他改口叫她妈妈,却仍无法改变他被小朋友肆意嘲笑侮辱和群殴的命运。 童年的遭遇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绕着他。 有时午夜梦回还能梦到被同龄人嘲笑群殴的情景,让他冷汗淋漓地从睡梦里惊醒。 童年的阴影,哪怕花一生的时间,他都觉得无法治愈。 林麦呆呆地看着陈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似乎说什么都无法安慰他。 陈封冲着她笑了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没事。” 林麦点点头,起身离开。 与其待在这里让两个人都不自在,不如留陈封独自舔伤。 陈封是只狼,一只狐狼,他应该不想让人看见他心口的伤。 林麦离开之后,陈封看着办公桌上的糖果和饼干发呆。 这些糖果和饼干是昨天林麦送给他的。 他既不爱吃甜食,又不爱吃西式点心,中式点心他倒爱吃。 他不爱吃的,恰好连翘爱吃。 他想邮寄给连翘,可是又怕这个疯子以为他对她有意思。 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寄的好,免得惹一身骚。 林麦从陈封的办公室出来,骑着自行车去了包好吃面点店。 郑旭东那时刚交代完副店长工作,正要出门去巡视正在装修的那些店铺。 见林麦来了,知道她是为月饼的事而来。 忙叫了店里最擅长做月饼的两个师傅,介绍给林麦就走了。 林麦虽然年轻,可是气场在那里,两个三四十岁的月饼师傅丝毫不敢小看她,诚惶诚恐地跟着她来到楼上包间。 当两个月饼师傅听林麦说让他们做水果馅的月饼,不禁面面相觑。一个月饼师傅讪笑着道:“水果馅月饼......我们不会啊。” 林麦道:“很简单,把冬瓜打成冬瓜蓉,往里面加白糖,和各种食用型水果香精就行了,比做传统馅的月饼还要简单。” 林麦前世虽然不做月饼,却是了解一些的。 两个月饼师傅一点就通,和林麦商量了一下,打算做草莓菠萝和荔枝等六种口味的水果月饼。 虽然这个年代华夏很落后,可是食用型水果香精还是能够买得到的,因为水果糖里要用到。 做月饼的各种原材料不难买,林麦也就不用多操心了。 于是骑着自行车把郑旭东在城中村买的房子全都看了,果然全都物有所值。 林麦打算等星期一开早会时,把这些房屋的房产证交给陈封。 让他安排人和村长沟通,将房屋推倒重建,全都建成五层楼。 这么东奔西跑,早就过了十二点,方爷爷等人都等着林麦回来吃饭。 林麦很是过意不去,让他们以后别等她了,她没回来,他们先吃。 方爷爷慈爱道:“家里人口本来就不多,有点冷清,再不等你一起吃饭,就更冷清了。” 方奶奶笑眯眯道:“以后你和卓然结了婚,生一大堆的宝宝,家里就热闹了。” 方爷爷和方卓然在一旁猛点头,把林麦给羞死。 众人坐下来一起吃午饭。 方奶奶道:“就在你们没回来之前,卓越妈来过。” 方爷爷方奶奶不喜欢王文芳,总觉得她一肚子坏水,因此从不称呼她大媳妇,总是叫她卓越妈。 方卓然正在给林麦盛海带排骨汤,一听这话,神情严肃地问:“她怎么跑来了? 是来跟爷爷奶奶闹腾,故意气你们的?直接让阿黄咬她!” 方爷爷把眼一瞪:“给她胆子,她也不敢跟我们闹,更不会明面上给我们气受。 她只会在背地里怂恿你那个二百五亲爸跟我们闹!” 方卓然问:“那她跑来干嘛?想让卓越回家? 那去找卓越啊,找爷爷奶奶是几个意思?” 方爷爷摇摇头:“人家可不是来找我们的,人家是耀武扬威来了。” 林麦很想问,王文芳有什么可耀武扬威。 可她还没嫁进方家,有些话她不适合说。 好在方卓然替她问出了口。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