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然赶到时,母牛躺在牛圈里,痛苦地哞哞叫着,小牛的腿已经伸了出来。 大叔的家人不知所措地围着母牛团团转,焦急万分。 看见大叔把方卓然带回来,一家人全都围上来,叽叽喳喳求他救救他们家的母牛和小牛。 方卓然不是个话多的人。 他蹲在母牛身边,观察了片刻,让大叔给母牛磨些热豆浆喝。 母牛生产了半天,力气快耗尽了,得给它补充点营养恢复力气。 母牛生产,又是难产,大叔家早就准备了豆浆给母牛添力气。 听到方卓然的吩咐,大叔家的大婶赶紧端出一大盆热豆浆来。 等母牛喝过了热豆浆,方卓然把小牛探出来的几条小腿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揉着母牛的肚子,尽量纠正胎位。 慢慢地,慢慢地把小牛从母牛肚子里给拔了出来。 大叔一家紧张地屏息凝神,看见小牛终于生了下来,还发出哞哞的叫唤声,全家都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声。 小牛出生后,本能地想要站起来。 可是在母牛肚子里浪费太多时间,消耗太多体力,显得羸弱不堪,小牛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母牛温柔地舔着它的小脑袋,视乎在鼓励它,小牛再次尝试站起来。 几次后,它终于颤微微地站了起来,高兴地哞哞叫了两声。 方卓然一直看着小牛会喝母牛的奶了,这才告辞。 大叔一家千恩万谢地把他送出了家门。 方卓然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林蓜拦住了他的去路。 方卓然反感地皱了皱眉,这一家都是拦路狗转世的吗,都这么喜欢拦路。 他绕过林蓜就走。 林蓜忙追了两步。声音甜甜道:“方教授,我有话跟你说。” 方卓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跟我能有什么好说,无非是抹黑麦子罢了,我不想听,你滚!” 林蓜当场愣住。 世上还有这种男的,连正眼都不看她,她可是精心打扮过。 而且不听她爆林麦的黑料。 这世上还有男人不想知道自己女朋友黑料的? 她看着方卓然扬长而去的背影,在后面讥讽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识有人喜欢戴绿帽子,林麦和陈封有一腿你是不知道,还是能忍?” 自从陈封为了林麦修理过她,她就怀疑他俩不清不楚。 在她的认知里,男人与女人哪有什么真正的友谊,只有肉体的欲望。 两人如果没这层关系,陈封一个混江湖的会替小贱人出头? 打死她都不信! 方卓然在少年时期可是为了揍欺负他弟弟的小混混,追了十几条街。 追得小混混肝肠寸断,鞋都跑掉了,跪着叫爸爸的狠角色,会容得下有人当他的面污蔑他的心上人? 他飞起一脚,将林蓜直接踢到不远处一大坨新鲜牛粪上。 林蓜受此奇耻大辱,怎肯就此罢休。 从牛粪里爬出,扯着喉咙喊:“救命哪,有人对我用强哪!救命哪!” 村里的青壮年男子都去盖大棚了,不少大爷大妈闻声提着棍子赶了出来,一见眼前的情景全都懵了。 方教授会对林蓜用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人家可是堂堂教授,女朋友林麦长得漂亮又有本事。 就算他自戳双目,也不可能对林蓜有想法啊。 一定是林蓜往人家头上泼污水!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她爹妈一个德性。 那些大爷大妈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没法证明方卓然的清白。 这种事,没有第三者在场,只要女方一口咬定男方对她图谋不轨,公安来了,一般是会以女方的证词为准的。 那些大爷大妈都替方卓然干着急,要是真把公安给招来了,还不知他会是个啥情况。 这时,邓秀芝突然冒了出来,指着林蓜就骂:“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勾引方教授不成,就反咬人一口,你是属狗的吗?” 马上就有人问她:“你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邓秀芝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想求方教授跟麦子说,让麦子同意他哥给她打工,于是就一直跟在方教授后面找机会,发现林蓜居然也跟在方教授后面。 我没惊动她,就想看看她跟在方教授后面想干啥,结果发现她想勾引方教授,勾引不成,就开始乱咬人。” 众人义愤填膺,大骂林蓜不要脸,骂得她落荒而逃。 方卓然看了邓秀芝一眼,一声不吭地走了。 回到林麦身边,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林麦面露鄙夷之色:“林蓜抹黑我可真是不遗余力!” 她思忖了片刻,道:“既然大狗妈为了我们说了两次谎,那我就给林雄一个工作名额吧。” 她找到王村长,让他安排林雄也给她打工。 邓秀芝很快就跑来感谢林麦。 林麦摆了摆手:“我只是投桃报李,你没必要谢的。” 她丝毫不想跟邓秀芝拉近关系。 让林雄给她打工,只是还邓秀芝的人情而已。 盖大棚蔬菜又不是什么技术活,比盖房子还简单。 林麦见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盖得有模有样,便放心地和方卓然一起离开了。 她还得回四美镇指导四美村那十个村的村民搭建大棚,没时间逗留。 至于怎么种辣椒,就不用林麦指导。 她前世二十岁就去城里打拼,论起种庄稼他还不如这些乡亲们。 两人刚要上车,刚才那个母牛难产的大叔两口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大叔一只手里拎着两只小母鸡,一只手提着一篮子鸡蛋,非要送给方卓然,感谢他保住了他们家大小两头牛。 山里人大多穷,方卓然怎忍心收他们的东西,一口拒绝。 他的气场太强大,他不要,那对夫妻不敢硬塞给他,就想让林麦收下。 林麦也摇头拒绝了。 两人开车驶向四美镇。 林